房俊立刻就明白过来,长孙冲这是要掩盖事实啊!
“快还给我”
长孙冲说着就伸手来抢夺。房俊也没有躲避,而是任由长孙冲抓住折扇。
“三千贯,这事就算过了。”
长孙冲抓住折扇,房俊猛地用力一拉,将长孙冲拉了过来,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耳边,响起长孙冲急促的呼吸声,房俊嘴角翘起。
“怎么样?不给我就找虞师证实一番。”
房俊补了一句。眼眸中有几分讥讽。
他已经料定,长孙冲一定会妥协,这就是一个无胆之人。
“两千贯”
长孙冲压紧牙根开口。
房俊忽然松手,一脸欢喜。
“成交!”
意外之财莫说两千贯这种巨款,就算是一百贯也是大赚了。
“老二,你与长孙公子弄个契约。”
长孙冲眉头紧皱,知道今天的账又赖不掉了。
“好嘞!”
嘭!
就在契约搞定的时候,王西带着人杀到近前,对房俊是怒目而视,恨不得吞了房俊一般。
“王三少有事?”
房俊仰着头,很是平静的开口。
心里早就乐开花了,等得就是你。
这一次房俊要对小圈子的声誉下手,不过他也在等,看看谁第一个按耐不住。
没想到,等来的会是王西。
房俊心中狂喜,原本以为会是这街边二流子,没想到上来就是大白鲨。
王西看着平静的房俊,心中竟然有些不安。
“王宁,你这是何意?”
王西指着那横批开口,内心早就怒吼不止了。
悬壶济世,这不是在打他王家的脸面吗?他下令拆除了铺子,房俊竟然在街边摆摊给人看病。
其中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王家这一次绝对是犯了众怒了。
“王三少莫非不识字?”
房俊心中已经冷笑连连了,既然出来了,那就乖乖的入彀吧?
到时候就算不能对小圈子造成麻烦,你这个始作俑者也不会好过,断腿是肯定的。
“给我砸了。”
王西也是狂妄,当然更多的是气急败坏。
他算计许久,好不容易才将房俊逼到了墙角,眼看着胜利在望了,房俊竟然以这种方式反击。
悬壶济世这四个字看在王西的眼中无比的刺眼,就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只要有百姓去看病,那他王西的名声就要臭大街了。
“王三少确定?”
房俊此刻都有点懵,原以为还要使些手段让王西动手,没想到王西如此配合,直接就准备砸摊子。
“房二傻,你不过是房玄龄的二儿子,你以为我会怕你?”
王西根本不为所动,眼眸中有杀机流转。
他很清楚,今日他败了。
世家的声誉定然受损,而他恐怕也会退出核心圈子,成为家族可有可无的废物。
“王三少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房俊最近发了些小财,准备回馈社会,悬壶济世,免费给百姓看病,这如何就惹到你王大少了。”
房俊缓缓起身,此刻他已经胜券在握。
王西只要出头,房俊就成功了。
“你……”
王西忽然清醒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算计我?”
王西此时才发现,他的出现是何等的愚蠢。
房俊悬壶济世剑指小圈子,肯定会引来很多非议,可只要他们不出面,这些非议就会慢慢淡化。
而他出面,气势汹汹来砸场子,这不是不打自招了。
扒掉铺子还不允许房俊摆摊,如此霸道的行径定会引起百姓的不满。
对房相府二公子尚且敢如此肆无忌惮,他们这些寻常百姓遇上又会如何?
“以后还是不要接触王氏吧!输不起就算了,扒了铺子也无话可说,可人家悬壶济世也不行?”
“就是啊!我娘久病在床,本来还说带来这里看看,现在看来是难了。”
“太原王氏也太霸道了,房二郎大发善心他们都要管,输不起就不要赌,真是看错他太原王氏了。”
……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进来,其中自然不乏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家的护卫。
扮成老百姓的,士子的,商人的。
“小三不愧是小三,果然越来越多人参与了。”
房俊轻轻一笑“牛皮不是吹的,节奏是带的。”
没有人引导,谁能知道王西做了什么?靠无限的猜想是不行的,版本太多,作为题目需要解说,限定一下范围。
“房二傻!!!”
王西如何看不出来,言论已经偏了,越来越多人已经浮想联翩,很快他王西输不起扒铺子,输不起砸场子的事情就会传遍长安。
他太原王氏将因此信誉受损。
郑铭看着王西吃亏,悄然退了出去,这一次王家要是没有人出来镇场子,众矢之的是肯定的了。
这时代看病可不容易,普通老百姓看不起,世家掌握了药材渠道,医者也不多见。
一个小感冒都能让一家人陷入困境,家破人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悬壶济世就是普通老百姓眼中的大善事,看不起病的,都在等这样的机会。
往常一年这种事也有几回的,一些想要名声的富商在官府的组织下找来医者悬壶济世。
“王家少爷,你若是要砸摊子,老子就跟你拼命。”
忽然人群中一个汉子走了出来,身穿单薄,寒风吹过皮肤赤红,他身边站着一个老太,穿的倒也算是厚实,走路有些颤颤巍巍。
“这不是街口的张三郎吗?他怎么来了?”
张三郎在街头巷尾很有些知名度,为人很是和善,天生神力,喜欢帮人搬搬抬抬的。
街坊邻里都认识他。
“他啊!那是他老娘,据说去岁入冬就病了,想来是得到消息过来看病的。”
“可惜这王家三少爷要砸摊子!”
百姓们纷纷摇头,在世家面前,房俊都无可奈何,更何况张三郎。
“就是,有本事你王家也悬壶济世,自己不做善事,还不让别人做,王家好生无理!”
“没错,你要是敢砸场子,我们今后定然不再去你王家的铺子,看看你们如何嚣张。”
群情激愤之下,王西那张脸已经煞白了。
王家这一次被他坑惨了,百姓最是愚蠢。
房俊这一波操作,王家直接为富不仁了。
这名声要是传出,今后谁敢和王家往来,谁不怕被百姓戳脊梁骨。
王西看向周围,不少士子也露出了不屑之色,显然对王家的感观大为不好。
“逆子,你在做什么?”
忽然一声大吼响起,几个身皮袄的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