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的任无忧路过了一扇扇亮堂的落地窗,身后总有惊呼声尾随,最终,他踏碎了一个没开灯房间的窗户,整个人坠落进去。
甫一落地,任无忧就几乎瘫倒,还好及时扶墙稳住身形,单膝跪地,大口喘息起来。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办公室,仅靠楼外的光亮能隐隐看清内部结构,通往走廊的门距离他只有几步路
不到三十秒的奔逃,他连续使用了数次“篡改”,最后一次甚至超负荷奔跑在大楼之上,还临时切换目标,“篡改”了落地窗玻璃的硬度,才能一脚踏碎,躲进大楼。
任无忧只觉脑中似乎被插入了铁棒狠狠搅弄,喉头的血腥味亦挥之不去,心跳有如擂鼓高速搏动。
“他妈的,早知道这么难受,当初就直接投降了。”过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超出了任无忧的预料,
突然,他回想起了那铁头和尚的箴言:
“逢窖莫入,逢楼莫登。”
自己这不是全踩中了吗?!
“这秃驴如果全算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谜语人!”嘴上抱怨不停,任无忧还是强忍大脑的抽痛,缓慢挪动步伐朝门口走去。
北呈区的巡逻人员或许会阻止追索的喽啰们,但不代表这栋写字楼的保安不会自己上来搜寻,任无忧的计划是先找个地方稍事休息,然后找个蹲马桶的倒霉鬼绑了塞住嘴,换他的衣服从这大楼里混出来。
临近门口,任无忧警惕的观察了四周,确定整层楼都没人,才推门进入走廊。
就在他一步步在走廊上挪动时,远处的楼道内传来了人群跑动的声音:
“就在十四楼,他踹碎的就是十四楼的玻璃!”
怎么可能?惊讶的情绪甚至短暂压制了头脑的疼痛。
这栋楼没安保?还有北呈区的巡逻人员呢?自己最多进来了这层楼五分钟,怎么可能追来的这么快?
追兵的领头者正是被任无忧一巴掌糊在墙上的保镖甲。任无忧那一推没什么力道,只是不适应重力方向的改变让他失去平衡跌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一点伤没受。老大面前丢脸的他自然冲在最前,想抓住任无忧一雪前耻。
第一个冲上楼,准备细细搜寻的保镖甲,却直接在走廊上看见了靠坐墙壁的任无忧。
任无忧偏头看向他,丝毫没有慌乱的神情,一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哟!来了啊。”
他语气轻松,如同等待客人的主人。保镖甲还在迟疑应不应该立刻冲上去将任无忧拿下,就见到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我投降。”
保镖甲愣住了,他身后的众人也愣住了。任无忧没管他们,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投降啦投降啦,你们一个个追的比牛皮糖还紧,我累啦,你们带我去见钱凯吧。”
这时,任无忧看见保镖甲身后,跟着个莫西干头的少年,顿时惊喜说道:“小温也在啊?快过来扶我起来。”
“来了任哥!”莫西干少年跑了过来,他姓温,钱凯带他在身边让他干一些跑腿的活儿,几次交易下来也和任无忧说过几句话,算是面熟,可任无忧此时的态度,亲密的仿佛这是自己带大的孩子般。
众人面面相觑,这十几分钟的狂奔追索他们也累的够呛,原本做好了准备要大战一番,此时的“敌人”却轻易投降,让他们感觉一股气郁结胸中,但想到钱凯的命令,又没有一人敢发难。
任无忧心里却另有盘算:
“老秃驴,说什么也不能顺了你的意!小爷直接投降,看还有没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