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诸人身上伤势不轻,只是他们自有骨气,在自家大门处竟是没有一人哼叫出声。
听到自家将军相询,一路之上的不平之气才有了发泄之处。
徐平咬牙切齿地说出经过。
他们出外购田,有邹管事熟知周围情况,本是非常顺利。
今日带着银钱前去交割,一手交钱一手拿地,各自欢喜。
没想到,交易完成之后,当地屯长突然带着一伙人连同京兆尹的差人杀到。
他们一口咬定徐平等人侵占田产,若不乖乖把土地田契交出来,便要治以重罪。
邹管事上前分辩,人家根本不听,为首之人当场一个耳光把邹管事扇倒在地。
徐平等人皆军伍出身,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直接跟对方动了手。
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京兆尹的差人更有武器在手,不仅他们吃了大亏,还让人围住要带回府衙治罪。
“当时是邹管事站出来,表明身份,他身为将军府管事,从身份上说是领头之人,主动揽责被人带走,才让徐平等人暂时脱身,赶紧回到府中求援。”
张达又惊又疑:“邹管事带你们购买的不是军功田么?怎么会有京兆尹的差人掺和其中,强行要治你们的罪?”
给手下们买田之事,张达是知道细节的。
经历汉末之乱,各地人口大减,又逢乱世,随时可能有战事爆发。
朝廷除了会直接奖赏给有功将领田地,还划出了所谓的“军功田”,就是优先给有功的低层将领和得赏士卒们购买田地,安置家人。
徐平等人挂着自己奋威将军的名号,在军功田内购得田地,怎么可能买到别家田产,捞得个“侵占田产”的罪名?
“将军明鉴,那些田地确实是军功田,邹管事再三确认过的。”
“可是对方为首之人,还有京兆尹的差人,却一口咬定那是他们的田产。”
张达瞬间感觉不对,从中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领头的那人叫什么司马遗,派头很大,京兆尹府的人在他们面前就跟下属似的。”
“邹管事向京兆尹申辩之时,那司马遗还曾放话,只要是咱们府上要买的田产,皆为河内司马氏所有,区区一个杂号将军,司马氏还没放在眼里。”
“侵占田产之罪,将军您也脱不了干系,若不到京兆尹府归案,就不止抓一个管事这么简单了。”
张达气极反笑。
他跟司马氏根本没有仇怨,说到底也只是在街上教训过一个司马家的子弟而已。
没想到,今天直接将他手下这么多将士打伤,还抓了府中管事!
“好,司马氏是吧?王小武,带上人手,咱们就闯一闯京兆尹,看看司马氏到底要如何指鹿为马,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