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眼见王文远玩真的,副将也顾不得其他大声道,“将军您对大齐忠心日月可鉴,可陛下昏聩无能,又有奸佞在一旁进献谗言,残害忠良。是他们逼迫将军您在先,怎么能说是不忠不义呢!”
副将的声音极大,让王文远身旁一众齐军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也明白了副将的意思,是要投奔南周。
对此他们倒是并没有抵触,反倒有些欣喜,一来南周赋税低已经是出了名的,二来驻守濮阳的这十几万齐军大都当初在潼关外和南周一起并肩作战过,感官上就带着几分好感。
“朱将军说的对,王将军你就带着弟兄们投奔南周吧,这齐国不待也罢!”
“就是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王文远扫视一眼众将士后却是叹息一声,“你们忘了么,那一日本将可是朝着南周皇帝射了一箭,虽没伤到他,但倘若被记恨上,那咱们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朱副将见状便明白王文远是被说动了,但还是有些顾虑于是劝道,“将军莫急,咱们可都是和那一位喝过酒的,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心胸狭隘之辈,定然不会放在心上。再说了,将军那一箭本就没想着伤人,就是想着能驱赶他离开,难道这不就是将军的本意么?”
“就算他真的记恨上将军您,弟兄们也是心甘情愿跟着将军您投奔南周的,是死是活只要能和将军您一起,怎么都行!”
朱副将的话说的极为漂亮,顿时引得一众将士附和,就连王文远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他虽领兵打仗的本事不行,但待人处事极为圆滑,不论是上级还是下属都极为满意。而此刻关乎众人前途与性命的关键时刻,他的人缘终于是发挥了作用。
“好!”王文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既然弟兄如此看重我王文远,那我便替各位先去探探路!来人,准备开城!”
“王文远你敢!小心咱家......”高公公见状又要骂道,可惜话还未说便被人一拳击在后脑,随即便不省人事。
濮阳城外,三日之期已至,但濮阳城仍未开城投降,对此也在赵桓意料之中,他可不会一味等着濮阳城自己投降。趁着这三天时间,赵桓命人加紧打造攻城器械,到现在已经初具规模,足以展开一场大战。
正当大周二十万大军磨刀霍霍之际,谁料濮阳城的大门突然大开,就在大周所有人不明所以之际,只见从城中走出一人,他手里没有武器,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古铜色躯体,缓缓向大军走来。
那人影越走越近,赵桓终于是看清了此人,他正是濮阳的主将,齐国的车骑将军,安定侯王文远。此刻他赤着上身,身后还背着荆条,一步一步向着赵桓所在之处靠近。
就在距离大军阵前不过几丈远的距离,王文远止住了脚步,接着双膝跪地,长吸一口气高声道,“罪臣王文远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