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打了败仗还想要赏赐?”高公公突然面色一横,“还有你这位主将,依咱家看,昨日战败之责你首当其冲!”
虽然自己军事素养平平,但也不是一个阉人能评价的,王文远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怒火,不过想到高公公的权势后还是老老实实拱手道,“昨日之败是末将的过错,甘愿受罚!”
可谁料高公公又换了一副面孔,起身拍拍王文远的肩膀和颜悦色道,“我大齐家大业大,折损不过几千人,哪怕几万人我大齐也能承受,因此这类小事咱家就不打算禀报陛下了,但王将军你也要懂事,明白么?”
“当然......明白!”
“好好好,”高公公笑了起来,脸上条纹状的皱纹紧跟着一起扭曲起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王将军你如此懂事咱家也不能让你白吃亏。那二十万两银子,咱家也给你预备了一份,等到你得胜而归,咱家亲自送到你府上!”
前面用权势压人,现在又是利诱王文远,高公公看来并非只知道敛财,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这些落在王文远耳中却变了几分味道,他若是胜了倒还罢了,可若是败了,他这位统兵主将难逃其咎,要么被敌军擒获,要么被押回邺城论罪,或者更严重些自己殒命在濮阳城。
但无论哪一个,王文远都自身难保,而那些所谓的高公公为他提前留存好的钱财更是虚无缥缈,不可能落入他的口袋了。
况且王文远深知麾下齐军战力,想要击败南周大军谈何容易,除非如萧妙淽日夜期盼的那样,天上有神仙显灵,降下一道雷劈死赵桓。
但与其指望这些玩意,不如另谋出路。同时王文远也想到了赵桓那日在城下说的话,以他和赵桓的交情,或许投奔南周是条不错的出路。
但一想到赵桓如今身份,再加上昨日他迫不得已之下朝赵桓射了一箭,虽然那一箭根本没怎么瞄准,但万一要是被记恨上,自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王将军,王将军?”
这时高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见王文远有些走神,不由得出声提醒,“王将军,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
“啊,在想方才南周派了几名劝降的使者,想要说服末将开城投降,不过公公放心,全被末将打发走了!”王文远看似漫不经心道,“说起来,那南周的劝降使者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来到了距离我濮阳城下不足百米的位置。”
“哦?那南周使者都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些劝降的话,还有对陛下多有冒犯,有些话末将不敢多言。”
“哼,敢对陛下不敬!王将军你没有将他们抓起来杀了,以儆效尤么?”
“没有,”王文远老实答道,“那使者中有一位末将的故人,实在不忍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