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对了黄先生可在府上?”
“不在,您不是在州府给他谋了件差事吗,他一早就去州府了!”
“原来如此,那本王就不多叨扰了。对了,若是在生活上缺了衣食,尽管开口便是,不要客气!”
“哪里,殿下给的已经够多了!”黄夫人笑道。
黄夫人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们一家之前在金陵过得并不如意。
辞别黄夫人后,赵桓又快步来到州府,不过第一时间并未去见黄宗之,而是先传唤了刘知远进来。
“老刘啊,本王这么久不在邕州,没出什么岔子吧?”
“当然没出岔子,有俺老刘在殿下尽管放心!”刘知远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对了,本王从金陵带来的那位黄先生你安排他去做什么了?”赵桓问道。
谁料提起黄宗之,刘知远却面露难色,“自然是按殿下说的,给他安排了个主管诉讼的职位。”
赵桓考虑到黄宗之出身低微,又常年混迹于市井,为一些酒楼编写段子谋生,逻辑思维估计不错,便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差事。
“怎么看你表情,这位黄先生干的不好?”
“没有,殿下看中的人儿,能差了吗,只是......有些过头了!”
“什么意思?”
刘知远想了想,道:“先说半月前的那件案子吧。这天一名姓张的公子在路边小摊吃茶,谁料不知从哪儿杀出来一只疯牛,逢人便撞,那茶水小摊自然也被撞的七零八落。”
“这位张公子自然气不过,便下令身边的下人制住着疯牛,一阵手忙脚乱后疯牛被控制,但却伤了疯牛的一条腿。”
“而这疯牛也是有主的,后来主家寻过来,非说张公子伤了他们的牛,要张公子赔偿,明明是见义勇为的好事,张公子自然不乐意,于是便闹到了州府。”
“可殿下这位黄先生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判了张公子赔偿疯牛主人,您说这像话吗?”
赵桓听罢算是明白了,这黄宗之因为出身问题,在加之被金陵的权贵子弟欺负过后,便对他们带起了有色眼镜。
“那其他案子呢?”
“其他案子倒是审的不错,就是有些太过......偏袒百姓了。”刘知远偷瞄了一眼赵桓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这位黄先生并非正经出身,若是长期让他管理诉讼,下官怕被人听到了笑话咱们呐!”
赵桓冷哼一声,他自然知道刘知远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本王知道了,待会本王会去提醒黄先生的。至于黄先生的出身问题,本王也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分了你主管诉讼的权利吗?”
过去邕州的户口、赋役、狱讼审理都是刘知远一个人说了算,现在赵桓让他交出一部分权利来,自然惹得他心生不满。
“哪有啊,殿下说笑了。”刘知远嘴上说着,可那神情分明在说,就是如此。
“哼,老刘你不觉得咱们大周的知州权利有些太大了吗?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审理,甚至驻守的兵士都是知州一个人说了算,这样不行啊!”赵桓说道,“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万一那天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家老小的命可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