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桓看了一眼张叔仁,果然他神色一变,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赵桓可是将齐国着急和谈的原因找了出来,抓住这一点,接下来的谈判大周势必会占据上风。
“这,这也有可能是齐人的陷阱......”张叔仁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是不是陷阱稍待几日便知,陛下有鸿骑卫,再加上齐国此次叛乱牵扯甚广,若是我大周晾着使团,他们肯定会着急上火,主动商议和谈!”赵桓说道。“而且与儿臣私下会见的齐使,乃是五湖商会二号人物,以陛下鸿骑卫的水平,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何身份吧?”
赵桓不知顾望秋的身份,但也清楚她和齐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赵元宏获知情报的能力比他强得多,肯定知道其身份。
“你竟和这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赵元宏带着古怪的眼神看着赵桓道。
“陛下知道她?”赵桓故意问道。
“知道的不多,但她的母亲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是齐国皇帝的奶娘!”
齐国皇帝的奶娘?这关系可真够乱的。不过赵桓来不及多想,因为身旁的张叔仁上前一步道,“陛下,如今齐国内乱,自顾不暇,正是上天赐予我大周的良机。臣愿领一军,北伐齐国,使其首尾难顾!”
“陛下万万不可!”张叔仁话音刚落,韩正言马上出言道。本来抱病的他,似乎在赵桓回金陵后,病似乎就好了,不仅在朝堂上格外活跃。
“太傅!”对于韩正言的反对之声,张叔仁十分不满,连声音都变了几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能击败齐国,占据关东,依靠江南关东两块膏腴之地,天下或能再次重归一统!”
“陛下,与齐国交战日久,我大周胜少输多,已足见我大周兵士不如齐国,此次齐国兵峰距离金陵仅有一江之隔,更是说明了问题。”韩正言扭头看向张叔仁,“试问武威侯,若是我大周再败一场,谁能阻挡齐国的反扑?还有,陛下莫要忘了,西北还有魏国虎视眈眈,他们看到我大周武备孱弱,难道不会生出异心?”
“不,不可能,魏人去岁不是遣使称臣了么......必然不会如此!”张叔仁声音有些颤抖,但他也明白,之前与魏国签订的盟约并未什么约束可言。
“儿臣不敢苟同!”赵桓站出来说道,“儿臣虽未接触过魏人,但接触过南方蛮人,从中明白一个道理,四方蛮夷不似我中原汉人那般通晓礼仪,他们遵循的只有实力,只有我大周拳头够大,他们才会臣服,想用汉人的礼义廉耻来束缚他们,儿臣只能送上两字,天真!”
“楚王殿下所言极是!臣以为,如今我大周应当休兵罢战,整修武备,裁撤边军中的老弱之辈。还有与齐国战事日久,国库已经见底,为前线运输辎重的十万民夫,更是逃跑死亡十之有三,我大周实在不能继续打下去了!”
闻言,赵元宏呆呆坐在上位无奈地叹了口气,韩正言说的他都知道,他只是心有不甘。
“陛下难道不知,吴越争霸,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方成霸业,一举击溃吴国问鼎中原?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十年?朕还有多少个十年呐!”赵元宏无奈地叹息一声,“罢了,就按韩太傅说的来吧。裁军一事就多麻烦太傅了!”
“陛下圣明!臣定不负陛下所托!”韩正言下拜道。
“好了,无事的话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