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外,一群男女老幼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他们脚上还带着镣铐,中间的锁链已经被赵桓手下的将士用刀斩断了,但镣铐依旧还是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这些人中,尤以成年男子和女子最多,男子身上大多都有鞭子留下的伤疤,女子则大多衣衫不整,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严重者眼神中早已没了光泽,如同行尸走肉般,全靠周围人搀扶着来到归化县。
他们都是岭南百姓,只不过被劫掠成性的蛮夷掳去为奴为婢。在这些蛮夷眼中,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双手,但汉人却能靠这手耕出肥沃的土地,靠这双手能织出华丽的绸缎,而且这些汉人吃苦耐劳的性子更是理想的奴役对象,就是汉人女子,也比部族养大的女子水润。
“多谢上官,救吾等于水火!”人群中一名年纪稍大的老者一见何健,立马拜道。
毕竟是何健带兵剿灭了溪峒三部,拜谢他也实属正常,不过何健不敢受这一礼,而是侧过身子道,“你们要谢,就谢俺们家荆南王殿下,是他派俺们去救你们的!”
“啊,竟然是皇族子弟吗?”老者惊叹道。
在得到赵桓的肯定后,老者哭的更加凄惨,“不曾想,老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王师!”
“莫哭,莫哭,本王来了,以后这些蛮夷再也不能欺辱我汉家子民了!”赵桓顾不得老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愣是揽入怀中小声安慰。
赵桓这么一做,其余被解救的百姓无不失声痛哭,良久之后,老者才反应过来,连忙跪道,“弄脏了殿下的衣服,实在是罪该万死!”
“老丈快快轻起,一件衣衫而已,若是能脏一件衣服就能使百姓免于苦难,本王情愿不穿衣服!”
赵桓的话铿锵有力,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安抚好这些人后,赵桓对县令柴令西说道:“柴县令,这些人就交给你了,莫要让他们再受二茬苦了!”
柴令西抱拳回到:“殿下放心,若是有一个人不满意,下官这颗脑袋,您尽管拿去!”说罢就安排人手煮粥,同时唤来郎中救治这些百姓。
赵桓十分满意柴令西的态度,点点头,转身对一众蛮部首领道,“诸位也看到了,现在群山不再是你们蛮人称霸的时候了,岭南的汉人也不再是任人奴役的对象了。若是在半个月之内,将你们部族中掳掠而来的汉家儿郎归还,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数目多的,本王还可以予以嘉奖。”
此话一出,蛮部首领想起了县衙地面上,那三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心里刚升起的不愿服从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倒是木森神色有些紧张,上前悄声说道,“殿下,您是知道的,小人部族中的确有些汉人,但那都是躲避战乱,自愿来小人部族的。而且小人也从未奴役过他们!”
这件事赵桓倒是知道,的确有几户汉人定居在了木氏土司,而且由于沈夫人的存在,他们生活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