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的一句话，让御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益皇的脸就像突然被火烤着一样，火辣辣的热，眼皮子抽了好几下才定住了神。

“咳！”

赵鸿煜轻咳一声，咽了咽口水，想想吴心这货的德行，索性耍起赖道，“你……你同意不同意也是朕的儿子，咋的！你小子还不愿意？”

“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吴心使劲嚼几下嘴里的肉道，“关键是我娘她愿不愿意。”

“当初，可是您老人家抛弃了我们娘俩的啊，这会想起认儿子了，早干嘛去了？”

“朕……”

益皇的老脸更热了，脖子就像被人一下掐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大太监魏琦嘴角一阵狂抽，想说两句劝劝吧，又不敢开口，只得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朕……也曾两次派人去找过你娘，可，都被她杀了……”好一会儿，益皇才又挤出一句话来。

“嗯！”

吴心咽了一口肉，点点头道，“我娘她是脾气不太好，不过，这也许还是因为您的缘故，她才性情大变的，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她没来杀了您，已经是不错了……”

“唉！”

益皇叹了口气道，“朕当初也是有苦衷的啊！……”

“理解，理解！”

吴心打断益皇的话道，“不就是为了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吗，还有……就是我娘她身份低微，入不了你们皇家的眼……”

“切！”

“你……”

益皇更加尴尬了，吴心不屑的眼神像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他的脸上，他想发火，可，想了想二十年前的某些情景，又把火压了下来，脚趾头使劲抠着鞋底子，无言以对。

“呵呵！”

吴心又咧嘴一笑道，“陛下！你别介意哈，我也就替我娘发发牢骚而已，没别的意思……”

“再说了，咱俩一直处得还不错，我如今还给您手下当差，对您，也恨不起来……”

“来来！不说了，喝酒喝酒！恩怨情仇都在这酒里了……”吴心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魏！你杵那干嘛？”为了缓解尴尬，吴心冲大太监挤了挤眼睛喊道，“快给陛下倒酒啊！”

“诶，好好！”

大太监连忙拿过酒壶，给益皇满了一杯，心里这个骂啊：“臭小子，你们爷俩掰扯呗，关咱家屁事？”

看着吴心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还一边数落着自己，益皇既生气又好笑。

他咬咬了牙根子，端起酒杯晃了晃，压了压火，然后，也一饮而尽。

“你的身世，朕已昭告天下，”益皇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道，“如今，你同不同意也都是朕的儿子了……”

益皇老脸一沉，只管摆出一副老子的架势来。

“这个事，我得回去问过我娘再说，”吴心又只顾自喝了一杯酒说道，“不经过我娘的同意，我不声不响的认了个爹，她还不伤心死啊，感情这二十年，白养了一个儿子……”

“嗯，这倒是。”

益皇点点头道，“你回去好好跟你娘说说，也替朕美言几句，替朕道个歉，这辈子是朕对不起她……”

益皇说着端起酒杯怔怔出神，往事历历在目，脸上满是伤感之情。

“好说好说！”

吴心满口答应道，“哄老娘开心，我还是有一套的，嘿嘿！”

“这点，朕相信！”益皇笑道，“你小子这张嘴可是伶牙俐齿，满朝无敌。”

“陛下！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吴心斜着眼睛看看益皇问道。

“你说呢？”益皇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