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位宝哥没钱建房,家里也暂时没余钱帮他,哪怕已经结婚了也还是跟他爹和大哥住同一地方。
他们俩进去时,宝哥的大哥也一脸好奇的看向他们,并朝宝哥问起他们俩情况。
好在听到是市里的采购同志,周大哥就没再起疑心,反而对他们俩非常热情,还十分好奇地问起市里的种种。
周大哥名叫周富贵,沈旭东俩人与周富贵聊了好一会儿,才又将话题转回这黄桃罐头。
“富贵哥,咱们村里的黄桃品质是差在哪了啊?我昨天在林岙村的时候,他们对你们几个村的黄桃根本看不上。我想着不都是一个镇上的么,黄桃还能差到哪儿去?”
周富贵一听这话也连连点头,“还是沈同志你在行啊,都一个镇上种的水果,当然都差不多,能有啥区别。”
沈旭东一听这话也奇怪了,该不会是这周富贵不服气吧,毕竟是自己村种的黄桃,能承认自己家种的不好?
“你就是给他们村里的人给忽悠了,黄桃品质都是一样的。”周富贵是立刻辩解起来。
“不会吧,我听说县里食品厂给他们村的收购价可是一角,给你们村是三分钱这里面差的可不少,人食品厂不会吃这亏吧。”沈旭东是继续明知故问起来。
“对啊,食品厂总不会没有人能识别黄桃好坏吧。”一旁的徐锦云也随声附和道。
“啥好坏啊!都是一样的货,我们村里也有人是在食品厂工作的,早就打听清楚,这食品厂里边收上来四个村的黄桃都一样。精品罐头,只不过是从中所有收上来的黄桃里头,挑选个头和颜色更加好的黄桃,根本就不只是林岙村产的黄桃。”
宝哥这时也接上话茬,一脸深知内情的样子,随后还继续道:“而且哪来的三分收购价,早就是一分了。自从82年之后,听说那林岙村的那位姓付的厂长当了县领导,他们村的黄桃是价格直线上升,后边都是一角一斤的价格。而咱们附近几个村可就惨了,收购价反正就只给一分钱一斤,还告诉我们爱卖不卖。”
“这话当年那个食品厂的采购这么收后,我们村的有几家不服气就去镇上还有县里上访。结果根本没人理,唯一有反应的就是镇上的鲍书记,还反过头来批评了我们一顿。最后另外的三个钟的村子都是按一分钱的价格给的食品厂。”
宝哥的这话说完,不仅沈旭东愣了,连原本不太清楚内情的徐锦云也给傻眼了。
沈旭东是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分析这宝哥说话的真实性。
“宝哥,不能把!听说外面收黄桃都要三分钱一斤了,食品厂这价格你们不如卖给外边的得了,干嘛还卖给他们。”
沈旭东这话说完,倒是宝哥开始疑惑了,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沈同志,你糊涂了吧!最近的食品厂就是县里的,去外边哪怕是你们市里的食品厂,这怎么运送啊,运费你们出还是我们出啊。最后算下来还不如就卖给县里呢,起码一分钱的价格,每年也有一百多元的收入,外加种些其他东西,一年下来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
“宝哥,你说的这话是真的不?可别唬我们俩啊,我总觉得县食品厂干不出这事儿,你说他这么干图什么啊。”
沈旭东听到这些,其实内心已经信了八成。
现实总有些残酷,他真没想到原来这食品厂这么收购的。
这不就是相当于把另外三个村的收入都扔给了林岙村么,原来付部长或者说李厂长玩的是这手么?
就是剥削别人村子发展自己村子,你别说,这么一想还真有点想付部长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们可以去村里其他人家打听,或者去另外两个村子看看,而且再一个月马上又要六月了,村里黄桃也即将成熟,到时候你可以过来看看,收购价是不是我说的这个价。”
宝哥一副你不信大可以自己查的模样,让沈旭东对他所说的是更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