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就得有看热闹的样子!
难得这两日清闲,而且心情不错,本还琢磨拽着这三副颜色,也赶紧混杂进这乌泱泱拥堵不堪的才子堆里,跟着一起高举拳头,喊上两声诸如“誓死讨伐王修,还我朗朗乾坤”的口号……
反正被骂两句又不会掉两块肉,况且,要是被这群士气高涨群情激奋的文人才子,发现自己几人格格不入,就不好了!
可没想到,赵太白这二球货,却对于打不过就加入这种事,似乎并没兴趣。
相反,却是猴急猴急精神抖擞,拽着他便径直到了大堂一处略微清净一点的角落,找了张空着的低矮案塌。
倒还不忘谄媚邀功来上一句,“王兄,怎么样,不虚此行吧,今天这热闹看着带劲吧?”
再大手一挥难得地慷慨一把,要了三壶小酒,还有五份这水云间所提供的精致小吃食,颇有几分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
待到兄弟四人围坐案前,推杯置盏一番,借着酒劲,这二球货更是兴致高涨起来。
勾着他王老爷,就开始两眼放光,朝人群中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妹子,指指点点品头论足起来,“王兄,快看,那个穿黄裙子的妹子,身材怎么样?依你的观点,算不算好生养的身段?”
“快看这边,那个正领着小姐妹破口大骂你丧尽天良,大骂你就是大康第一祸害的粉裙子小妞……”
“你瞧瞧,这身材,这脸蛋,啧啧,就问你,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蠢蠢欲动?而且我告诉你,这妞身份不一般呢,乃是工部尚书家的千金!”
“而且更重要的,这妞脾气暴躁得很,可不是个好驾驭的主!记得前两年有一次,东坡兄只偶然隔着远远的见了人家一面,就对人家动心了……”
“在本宫的撺掇下,还写了封肉麻的信托人送去。可谁知道,这妹子第二天便将东坡兄堵在去国子监的半道上了,那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啊,搞得东坡兄三四天都没敢出门!”
“要不要,把她叫过来,认识认识?”
陈进却是缩着脑袋,脸臊得绯红,“陈年旧事,太白兄何必皆小弟伤疤?况且,吾已起誓,再也不喜欢她了!”
赵太白根本不搭理他,继续滔滔不绝,“王兄,看那边……”
“哎,不是那个脸大如饼的妹子,本王对这种两百斤还满脸麻子的妹子没兴趣的,她旁边那个穿绿裙子,正在高声嚷嚷有朝一日定要将王兄你碎尸万段那个小妞!”
“那是京兆尹衙门判司刘通的孙女,知道她为何情绪那么激动,骂你骂得那么凶吗,一副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样子?”
“说到底,她就在我爹御批的第一批将前往医学院就读的女学员名单里,就这两天恐怕就必须要启程去临州了!”
两眼金光直冒,笑得贼猥琐,双手一比划,“别看她那里……鼓鼓囊囊那么大……”
“我跟你说,如果没看错的话,里面肯定是垫东西了,本王的眼光毒着呢!”
这本就是以往兄弟几人,多少次去青楼喝酒听曲儿的常规节目。
于是瞬间,几颗脑袋乌泱泱凑在一起,又一阵哄堂大笑。
唯独程虎,憨乎乎咧着嘴,一边笑,一边蠢蠢欲动,似乎按捺不住就要起身前往人群,去找个妹子再摇头晃脑念上一番“红藕香残玉簟秋”。
只是此时,谁也没看见的,这镂空的大堂二楼,东面靠角落一间厢房中……
厢房虽不大,可布置极为雅致温馨。
房门紧闭,微微推开一道缝的窗前,正安静站着一个青年男子。
只见男子,身着一件宝蓝色绸缎长衫,乌黑长发束一根白色丝带,腰间系金色穗菱带,上面坠着一块晶莹剔透成色温润无比的羊脂玉。
手中持一把精美折扇,折扇收起,可明显绝非凡物。
气度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纵然无论是谁看了,也得呼上一声,“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青年个子不高,甚至严格来说,比起京中大多数青年才俊,身段都显得娇小一些,体态轻盈。
可是,却长着一张好生俊朗精致的面容!
弯弯的月牙眉,唇若点玉,秀挺的鼻梁,双眼如墨,完美搭配在一起,那是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美,纵然男人见了,恐也得几分心动。
而真正匪夷所思的,肌肤更是白皙如凝脂,吹弹可破娇艳欲滴下,甚至腮帮细微血管都清晰可见。
不仅如此,那华丽长衫虽有些宽松,可胸前却总显得有些与她那匀称身材不匹配的丰满鼓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