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淡然一笑,“如果女儿没猜错的话,陛下的这些变革谋略,恐也是出自那楚国公之手吧?”
曹牧倒没正面回答,只是老成持重笑笑,“这都不重要……”
“对圣上来说,要打压老的门阀权贵,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那便是扶持新的权贵,而很明显,那乳臭小儿,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有才华,有谋略,更重要的,绝不会朝中站队,倒向任何一派!”
“可这对我们曹家来说,待到将来太后归天,连最大的依仗都没了,恐就真的只能日落西山了!”
“可是偏偏,为父年事已高,而你那几位兄长,又不争气!”
“你那大哥,如今都已年近四十了,却因为能力不足,至今还待在区区一个右侍郎的位置。”
“本来去年,为父都替他盯准了户部左侍郎这个实权肥缺,奈何又被陛下与陈无相,将郑明礼调任回京抢了先机!”
“你那二哥倒是颇有才识,也深得咱们曹家在朝中的诸位门生弟子的支持,只奈何……赵澜那女子,当年当真好手段,好生恶毒呐!”
“你那三哥如今倒是外调任了一州太守,可又成天只知与当地士绅沆瀣一气,欺男霸女沉迷酒色,不思政务,闹得当地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若不是为父压着,恐怕早就丢了官!”
满是疲惫揉了揉眼眶,才又一声长叹,“说实话,那王修小儿,与为父素不相识,自也无冤无仇!”
“纵然他与吴正德有些恩怨,可吴正德终究不过为父的学生而已,还不至于让为父耿耿于怀,难免失了气度!”
“然而,若是任由这小儿在朝堂做大,位列三公九卿成了手握实权的朝廷新贵,那我们曹家,就真的处处被动举步维艰了!”
“所以,为了曹家在朝廷的未来,为父也只能如此了!”
半眯着眼睛,话锋一转,“只是如今,那小子羽翼已丰,又深得陛下与皇后恩宠,要想将其扳倒于朝堂,又何其困难?”
“倒是丫头你,虽今日朝堂上,陛下已有定论……”
“既然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示对这医学院创办一事的极大支持,那就自然就得拿出坚定的态度来!”
“因此,为父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过些时日,为父便亲自送你去临州学医!”
“只是可能,委屈了你这丫头,要去临州过几年苦日子了!”
然而,女子却并没丝毫不满。
相反,又只是盈盈一笑,“爹爹折煞女儿了,其实自陛下这关于医学院创办的诏令一传出来,女儿便早已做好了去医学院入学的准备!”
“更何况,去年这临州新政,闹得沸沸扬扬,那楚国公的名声又如雷贯耳,女儿也早想去临州看一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