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顿时便愣住了。
直勾勾瞪着那“临州商业钱行”几个大字,满面惊诧,眉头都快拧成两只麻花!
这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若是一家新开的商行,又为何不见有货品往外售卖?
况且,寻常商行开业,府衙怎可能会调动衙役与城防司来维护秩序?
若不是商行店铺,可这么大阵仗,又是搭高台,又是挂条幅,又是歌姬弹奏曲儿的,又怎么回事?
还有,那些道贺的条幅中,万通商行苏氏商行也就罢了,那个“凤来楼娱乐会馆”,又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太有伤风化了一些?
扭过头,却见皇后又何尝不是满脸疑惑不解?
隔着老远,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倒是总算在那个正忙着指挥下人将一箱箱银子往大楼里面搬的满身肥肉的中年富商旁边,见到了那王修小儿的身影。
这个只靠着花露水面膜膏香皂肥皂,一年便狂赚百万两银子的狗大户,倒依然低调朴素得很,只穿着一件青色儒衫。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他景隆帝心里堵得慌!
太子与陈进程虎也在场,四个臭味相投的狗东西,倒是悠哉悠哉,四颗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在吹牛打屁些什么。
不仅如此,那礼部尚书之子唐明,也同样搅和在一起。
皇帝自然领着皇后,径直便走了过去。
而刚到近前,便见那肚皮滚圆满身铜臭味的中年富商,一边指挥手下人搬银子,一边朝王修嚷嚷个不停。
“我说贤婿啊,你岳父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可就是挑了你这么个好女婿!”
“别说今年,仅仅靠给你那万通商行供应造香皂肥皂面膜膏的一些原料,咱苏家至少就多赚了一二十万两银子!”
“最重要的,要换做以前,咱就算生意做得再大,那也是被人瞧不起的,特别那些文人士子,还背后骂上两句下九流贩夫……”
“可现在,别说咱临州那些商贾们,我以前那些老相交,就算走在大街上,我只要提一句女婿你的名字,那谁不得对你岳父我恭恭敬敬的?”
红光满面,眼睛都快眯成两道缝,“所以这不,你现在又撺掇出这么个行当来,我这个做岳父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支持不是?”
“这可是咱苏家,账面上所有的闲散银子了,全存到你这钱行里来!”
然而,嚷嚷得正起劲,却又眉头一皱,“不过贤婿啊,我这个做岳父的,还得多念叨几句!”
“晚晴丫头马上要临盆了,我懂,她可是你的正房大夫人,这要是生个带把的来,那可就是国公府的嫡长子了,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