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那南楚西诏宋吕三国,根本就与庆国,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可无论是何种原因,却已是将大康,彻底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若义正严词拒绝这些无礼要求,南面恐怕避免不了一场战事……
眼下这节骨眼,庆国已有粮草兵马调动的迹象,大康绝不敢分兵南下!
可若是答应……
堂堂大康,身为宗主国,竟然向藩属国割地,拨付钱粮,甚至下嫁公主和亲!
那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别说他景隆帝登基以来,哪怕大康立国,如今已历经六任皇帝,还从没有过给他国纳贡和亲,委屈求全的先例!
更何况,还是藩属国!
那是要让天下人耻笑的啊!
他赵泰死后,还有何脸面,九泉之下去见列祖列宗?
而至于这南楚使团,进京之前,为何会来这临州城,找到这王修小儿,原因便再简单不过了!
所谓讨教……说到底,不过是挑战!
毕竟,这小儿虽无一官半职,却已是大康朝廷,长达十年唯一赐封的侯爵!
中秋诗会上,洋洋洒洒二十五首精妙绝伦的好诗,又有细盐提炼技术之惊世奇功!
那自然,绝对算得上眼下,大康最炙手可热风光无限的人物!
一定层面上,甚至算得上大康儒生士子的脸面!
若是能在此,借着讨教的名义,将其狠狠羞辱一番,这南楚国,也算是扬眉吐气……
再进京觐见,天子面前,气势上也强势了许多!
如果没看错,那使团中,那二十多个身着常服的男女老少,甚至夹杂在宫女侍卫中不少人,皆是南楚国才学见识方面,真正堪称翘楚的人物了。
国与国之间的往来与谈判,不就是这样?
郑明礼脸色何尝不是凝重得出奇?
可半晌,也只能望向游四方,冷声问道,“这些事,自不是本官区区一个临州太守所能妄议的……”
“但本官倒是好奇,你们南楚王朱举,看上了我大康哪位公主殿下?”
然而,游四方又一拱手,几分傲慢,“素闻大康景阳公主殿下,静美仪正,温柔贤淑!”
“若能下嫁我王为妃,定能促我南楚与大康,世代友好!”
顷刻间,安静站在王修身后,本就满面愤恨的赵婉,脸色唰地变了!
娇躯猛地一颤,目光之中,已是一片深入骨髓的紧张。
暂且不说,这是怎样的奇耻大辱,也不提,那南楚地处偏屿,环境恶劣,条件艰苦!
更重要的,身为公主,如何能忍受,嫁给一个年过四十的他国国王为妃?
可偏偏,身为皇室公主,虽性子嫉恶如仇,又如何不清楚,如今的大康,面临怎样的局面?
一时间,脸蛋煞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嘴唇,泪水已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然而这时,却见那游四方,只是堆起一副奸诈傲慢的笑。
扭头望向正趴在景隆帝肩膀上的王修,“倒是王侯爷……”
“不仅在大康,如今哪怕在南楚偏远之地,那也是名噪一时啊!”
“连下官,也仰慕得紧!”
“这不,才有诸多我南楚的士子学子,做梦都盼着能一睹王侯爷的风采,讨教一番!”
“还望王侯爷,能够赏脸,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