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老槐树灌入我体内的气息缓缓停止了流淌,两三秒后,那气息才继续,同时槐公的声音也是传来:“工具,何出此言呢?”
我道:“天命对我而言,好像是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如果它有助于我,那就是工具,如果它帮助不了我,反而成了我身上的枷锁,那它便是累赘,是累赘的话,那就要甩掉的。”
槐公的声音在我意识里“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你小子甚是有趣,我很是喜欢你这种说法,我曾经也问过宗延平类似的问题。”
我爷爷?
提到爷爷,我心中还是莫名的伤感,不过我的精神却不会再萎靡下去。
槐公继续说:“你想知道宗延平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吗?”
我很简单地回了一个“想”字。
槐公便说:“宗延平说,天命既是宿命,天命加身,那便是他的宿命,他便会依着天命而行。”
这的确很符合爷爷的性格,数千年的轮回记忆,他只是为了帮我化了那一死劫……
槐公见我情绪有些波动,也不打扰我,而是继续说道:“你和宗延平的回答可谓是两个极端,很难想象你是宗延平教出来的。”
我则是赶忙说了一句:“在大道苍生的面前,我和爷爷的立场是完全一致的,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槐公在我的意识里笑道:“你不用忙着解释什么,我并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相反,我觉得你小子的回答更合我的心意,宗延平重塑了荣吉的地基,而你则是那个在这结实地基上建造高楼大厦的人。”
我没有吭声。
槐公则是继续说:“既然宗大朝奉心中坚定,那昆仑一事必定有解决之法,兴许在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解决的方案了,对吧。”
我点头说:“的确,随着我符箓术的提升,我的符阵也是运用的十分的纯熟,而我现在脑子里也是会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符箓,而那些符箓是原本《术法天录》上所没有的,可我又觉得他们本应该是属于《术法天录》。”
槐公这个时候就打断我说:“《术法天录》可不是简单的记述符箓的书籍,而是一本可以让人开智,甚至是开悟的书籍,寻常人,书里的符箓都画不出,资质上好的人,能出其中十之一二便不错了,而资质绝佳之人,兴许能够画出多半,那便是这江湖中的佼佼者,而资质逆天之人,兴许能画出所有符箓,进而登仙。”
“这一切,都还是表层上对《术法天录》的运用,他开智,开悟的本意却不曾显现。”
“你现在的情况,便是《术法天录》最后一层的境界,你比能凭此书成仙之人还要幸运。”
我则是笑道:“如此说来,我的资质比那逆天资质的人,还要逆天了?”
槐公也是笑道:“并非如此,前面几层看的是资质,最后一层看的是运气,你只是比运气比他们好。”
我“哈哈”笑着也不争辩,毕竟我自己的蠢笨、愚钝,我也是知晓的。
槐公则是继续说道:“继续你的话题说下去吧。”
我这才道:“按照您所说,在《术法天录》的影响下我开悟之后,我的意识里便有一种可以封禁祸根胎的符箓,而我已经能够将其画出了,只是将其化为符阵还需要一些时日,兴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
“在我能够将其化为符阵的时候,我便可以再上昆仑废墟,到时候我将会以那符阵去封印昆仑废墟中太虚殿中的祸根胎,只要将其封印,那整个昆仑废墟的祸根胎,就会再次进入沉睡。”
槐公问我:“哦,为何?”
我道:“我从昆仑废墟撤出来的时候,曾经因为仙气的影响,激活了体内的神秘外周天,在外周天的影响下,我和一只废墟中飞来的气体大手对了一掌。”
“虽然只是一掌,可我却握住了对方的一些命理,这些天,我心里一直暗暗卜算,并且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它就是太虚殿的主人,而这次祸根胎集体苏醒,就是受到它的意念支配。”
“当然,它苏醒,是受到了陈厚、岳心怡的一些手段影响,具体什么手段我还不知晓,不过陈厚是仙界来人,有这样的手段,兴许也是正常的吧。”
听到我这么说,槐公就说:“既然你心中有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你还来找我倾诉,是对自己不自信吗?”
我说:“是啊,这次去昆仑废墟,我们本来也是要去太虚殿的,可走了一半,我们就撤回来了,就算再给我一年时间,甚至是两年、三年的时间,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超越我父亲,能够带着同伴们顺利进入太虚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