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省长，您好，我是雄关县乔岩。在您的悉心指导和大力支持下，南江大学附属中学第一所区域外分校落户雄关县，此举不仅改变了教育落后面貌，同时注入了强劲活力和澎湃动能。三十万雄关人民念慈在慈，永远铭记。”

“在您的启发和鼓励下，雄关县即将开辟全新的赛道，向科技要出路，向创新要发展，主动融入“东数西算”国家战略，建设国家级数据算力中心，目前已取得实质性的成效。未来发展如何定向，还需您把脉。恳请您在百忙之中到雄关县调研指导工作。学生乔岩敬上。”

发完信息，乔岩紧张地双手都在发抖，几次想撤回，可想到这次难得的机会，心一横关上手机，起身准备吃饭。管他有用没用，只要努力争取了，不留任何遗憾。

云清市国际大酒店，王青峰端坐在餐桌主位，神色凝重夹着咸菜。戴国成和罗太华一左一右陪着，彼此对视，谁也不敢主动说话。

今天上午的调研，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其他的，王青峰很不高兴，尤其在怀南县，毫不留情将俩人痛批了一通。

要知道，怀南县的工业园区，是市里主导策划的，引以为傲的，计划投资超过百亿，开工项目高达六十多个，其中现代煤焦化工项目是全省重点项目，投资五十六亿，打造完整的产业链，实现了传统产业转型升级。

可就是这样的好项目，被王青峰批得体无完肤，说他们口号喊得震天响，转型只是个幌子，实则还是干的传统行业，完全看不到“新”意在哪。

就在刚刚，又挨了一通批。嫌午餐准备的太丰盛，全部让撤掉，换了几个清淡的素菜，就着米饭一声不吭吃着。随同调研的部委领导也不敢多言，领导吃啥他们吃啥。

戴国成罗太华第一次接待王青峰，没有摸清他的脾气和习惯。昨晚和省政府副秘书长陈兆海沟通时，对方也没说有什么忌讳的。领导的心情捉摸不定，兴许是因为上午的调研而迁怒于饭菜。

王青峰不同于其他领导，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给人感觉不好亲近。作为学术型领导，经常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陪着他调研，可算是遭了殃了，冷不丁问一个专业问题，好多连听都没听过。为了迎合他，随行人员总会提前熟悉调研主题，以备不时之需。

经常围在身边的，早已习惯了他的套路。可对于戴国成罗太华，明显有些吃力。一个问题足以大汗淋漓，就是再准备充分，也跟不上他的节奏。

王青峰不说话，一桌子人闷闷不乐吃着，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突然停下来，侧头扒拉开放在旁边的手机，盯着看了十几秒后，继续埋头吃饭。

“国成书记。”

戴国成听到叫他的名字，顿时心里一紧，赶忙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

王青峰漫不经心问道：“什么是‘东数西算’？”

戴国成也算是博学之人，尤其对国家政策和理论知识研究的极其透彻，可这个名词第一次听说。不由得身子前倾，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工信厅厅长杜泓霖。短暂思考道：“王省长，这个……不瞒您说，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王青峰没看他，又道：“太华市长，你是从国企出来的，知道吗？”

罗太华像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似的，大脑一片空白，面露赧色道：“王省长，下去以后我抓紧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