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猜到付兴海会这么问,心平气和道:“付县长,您消消气,这事儿我做得不对,确实事前应该向您汇报,但事发突然,只能先斩后奏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被人拍着桌子叫板,要是当时您在场,估计也咽不下这口气。”
“您放心,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和您没丁点关系。您一再告知我,要加紧推进工作,曹书记那边也着急,可靠我一个人怎么推动?刘建林从一开始就各种不配合,还处处挑衅,我无所谓,可公司毕竟是您分管着,这不是间接挑衅您嘛。”
付兴海虽对刘建林不感冒,但也没想着对其下手。经乔岩这么一说,心里涌现些许不爽,道:“知道你很难,但做事也太冲动了吧。我刚开完,状已经告到我这里了,说什么国投集团正在搞政变,一下斩了两个副将。而且刘建林已经去找陈云松书记了,要是闹到曹书记那里,看你怎么办!”
乔岩嘿嘿一笑道:“不管闹到谁那里,这不由您罩着了嘛。您肯定比谁都着急,这里干活的,不是养闲人的地方,供着两个活祖宗,我每天都受气。如果曹书记追究起来,您往我身上推,我扛着。”
付兴海看着乔岩表情微妙,既爱又怜。刚要开口,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起来伸到乔岩面前道:“看到了吧,陈书记已经打来电话了,让我怎么说。”
乔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无所谓。”
付兴海按下免提键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声音沉闷地道:“兴海,你在哪?”
付兴海点燃烟道:“陈书记,我在外面了,有什么事您说。”
陈云松疾言厉色道:“瞅瞅你分管的国投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就把刘建林给罢免了?谁赋予他这个权力的,怎么,连县委都不放在眼里,要搞独立王国吗?”
付兴海对陈云松一直有看法,只是隐藏的很深,不轻易表露出来。听到此话有些不悦,道:“陈书记,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不赶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您可千万别多想,县委啥时候都是天,不过他们公司内部调整人事,也是可以的。曹书记对国企改革很着急,允许国投有自主权力。”
事情已经发生了,付兴海对乔岩的做法有微词,但也是内部矛盾,外人想插手过问,那他必须拿出态度袒护。谁都说了算,那要他这个分管领导干什么。
陈云松嗔怒地道:“别什么事都拿出曹书记,国投不是民企,由不得胡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做出合理的解释。”
说完,挂掉电话。短暂的沉寂,付兴海脸色铁青,面容凝重,乔岩窥探这神情背后隐藏的情绪,是对陈云松的强势表示不满,还是对自己先斩后奏的做法而恼怒。他赶忙递上烟,付兴海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掐灭,接过来点燃道:“听到了吧,兴师问罪来了。”
乔岩挤出一丝笑容道:“都是我的错,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不过,刘建林真的太欺人太甚了,但凡把您放在眼里,也不至于处处和我对着干。您说,就这样我也忍吗?”
付兴海瞪了一眼,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人家让我做出合理解释,怎么解释?”
乔岩附和道:“最好的解释就是不要解释,让他有什么冲我来,我反正光杆司令一个,不怕他们。一会儿我就去见曹书记,要是曹书记也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就腾出位置,让刘建林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