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云来才收了白眼掂掂袖子,手指灵棚道:“把棚子撤了吧,看着闹心。”
早就等在一旁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开始拆灵棚!
钟子莹一听要拆灵棚,身子一直,嘶吼叫道:“不许拆!我哥哥的葬礼还没结束!不许拆!”
她上去一把抓住要拆灵棚人的手。
拆灵棚的人也是满脸不忍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两个女警察上前各自拉着钟子莹的手臂,柔声劝诫。
“钟小姐,钟先生现在尸体不见了,这灵棚就算是不拆搭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对啊,钟小姐,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钟先生的尸体,让钟先生可以安息。”
死活就是不松手,钟子莹哇的一下哭的撕心裂肺:“我不要!我要我哥哥,我要我哥哥!”
她身子顺着灵棚往下滑,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声音嘶哑,带着悲痛:“钟硕,钟硕,你回来,你快回来!钟硕!”
她一遍一遍喊着钟硕的名字,一遍一遍叫他回来。
可风吹过的空气中除了寂静,什么回答都没有。
白乘风看的心里难受,几个警察也是跟着掉眼泪,更别说还没走的其他人。
云来没有什么亲情概念,但她能感受到钟子莹的绝望。
就跟当年她被养父母丢在路边,绝望到极点一样。
谁都没有去阻拦钟子莹,钟子莹就趴在地上哭,趴在地上叫。
警方将小区监控都给翻了一遍,所有肉眼能见的画面里都没有出现过钟硕的身影。
白乘风加派人手在小区里搜索,连化粪池都搜索遍了,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钟子莹哭晕过去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跟了两个女警察过去。
到晚上为止,灵棚拆了,灵堂扯了,人散了。
小区只剩下了白乘风跟云来料理后面的事情。
后半夜,所有的事情才处理完毕。
云来这才有空坐下来询问发生什么了。
白乘风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才道:“说是举办丧礼的时候,尸体忽然消失了。钟子莹本来在里面守灵棚,中途被人叫出去了一趟,放置棺材的棚里就没有安排其他的人在。钟子莹说,等她忙完回来的时候棺材里的尸体就已经不见了。”
云来:“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白乘风:“出来了。失足坠崖,找到的时候尸体在崖低缝隙里,身上全都是石头剐蹭的伤痕,头骨裂了,死状很惨。”
云来:“尸体为什么不火化?现在不是强制火化了吗?”
白乘风:“钟子莹老家是圩县的,她们那边不能火化。而且,你知道的,宣城的律法就是,如果有人不想火化,怎么强制都没有。火化是普及了,但仍然有一部分人不愿意火化。”
这个问题之前洪海他们也讨论过。
云来点头,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罗盘,放置在花坛上,随后道:“钟先生的尸体我来找,但我需要钟先生用过的东西。”
白乘风听云来要找钟硕的尸体,立马来了精神:“有!我现在去拿。”
钟子莹下午把自己家里的钥匙交给了白乘风,因为白乘风要帮忙处理下面的事情。
钟硕的房间他知道,里面有钟硕用过的东西,都带有钟硕的气息。
匆匆上楼,白乘风将钟硕用过的手帕拿了下来。
小区楼层下,只有他们俩还坐着花坛边。
将手帕递给云来,白乘风迫不及待问道:“前辈,用这个手帕和这个罗盘就能找到钟硕的尸体吗?”
云来回答:“嗯,这是利用失踪者身上的气息来定罗盘的方位。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气息,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这股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罗盘定八方,也就是将失踪者定在罗盘中,以罗盘八方来寻找失踪者的方向。”
白乘风盯着云来手中的罗盘看,只觉的无比神奇。
云来将手帕叠好,放置在罗盘之上,拍了拍又将手帕拿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当着白乘风的面一甩!黄纸哗的一声燃烧起来!
白乘风惊呆了!
也没见云来点火,符竟然自己燃烧了!
竖起手中的黄符,云来将符围绕着手帕罗盘来回转了六圈,这才将快要燃尽的黄符往外抛去!
随即,她右手掐诀,食指小拇指翘起在罗盘两侧一点,用力往外一拉,口喝:“去!”
只听到唰唰唰的三声!
罗盘内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
很快,指针停在了酉位。
云来眉头一簇,脚下的步子走罡踏斗,罗盘内的指针开始重新转动。
接连两次,都是酉位。
云来脸色变了变:“酉位西方,西乃死,不祥之兆。”
收起罗盘,云来拿出一张黄纸跌了个纸鹤,手掐诀点了点眉心又对着纸鹤敕令,这才松开了手。
当云来手松开的那一刻,原本只是一张纸的纸鹤瞬间闪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白乘风我靠了一声,差点没跪到云来面前!
云来:“跟着纸鹤走,就能找到钟硕的尸体,但我要提前告诉你,钟硕的尸体现在很危险。等下如果真的场面控制不住了,我会将他的尸体用火烧掉。白警官,这个事情我不好向钟小姐说,你提前给她打个招呼吧。”
白乘风:“烧掉?什么意思?是钟硕的尸体出问题了吗?”
云来迈步往外走:“是,而且问题很大。你等下不要轻举妄动,跟在我身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白乘风被云来这严肃的样子吓到了,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腰间的配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