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闻言,顿时眼露惊讶之色,抬起头来看着李想。
随后,诧异的问道:“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想嘿嘿一笑,“字面意思,江兄身为榜眼,不会理解不了吧?”
江臣看着李想笑嘻嘻的脸色,顿时就怒了,“李大人,你我也算是有同殿之谊,非要如此逼迫江某吗?”
李想却也不生气,“江兄啊,淮王殿下对江兄之才,可是仰慕的很,”
“李某还记得,初闻江兄之名,便是淮王殿下吟了一首,江兄的诗。”
江臣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想。
李想微微一笑,负手吟道:
“闲来无事倚盘楼,颔首北望路悠悠,江风巨浪催人泪,不负西风赴白头!”
“江兄的这首《江上迎风》,确实是上佳之作,淮王殿下,可是现在还收录于王府之中呢。”
江臣顿时瞪大了眼睛。
李想说了这么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在招揽他呀。
还是代表淮王招揽他。
这就让他疑惑了。
江臣拢了拢手,轻笑一声说道:“往事已矣,江某如今不过一走狗而已,当不得淮王殿下的厚爱。”
想当初,他可是看不起赵醇的,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物是人非。
淮王已经不是当初的废物王爷,他江臣也不是以前意气风发的江才子了。
李想闻言,顿时摇了摇头,“江兄之才,在李某之上,何故自嘲走狗呼?”
见江臣依旧是那副死样子,不由再次吟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江兄若是颓废如此,那就太可惜了。”
江臣听到这句诗词,顿时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咀嚼”一番,李想吟的诗词,顿时热血上涌起来。
李想见状,趁热打铁,“江兄,你我相识一场,还有同年之谊,不妨敞开心扉,如今魏王汉王势大,淮王势弱,以江兄的处境,在魏王那不过是锦上添花,”
“俗话说的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淮王殿下求贤若渴......,江兄好好想想吧!”
说完,李想看了江臣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这种事情,急不来,想要策反对方,需要循序渐进。
江臣听着李想的话,内心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在金陵备受排挤,虽说张首辅还算够义气,没有立马抛弃他,在他的运作之下,得以回到京城。
但是,对于张首辅来说,江臣的卧底并不算成功,此时利用价值没了,将他推荐给魏王已经是很够意思了。
魏王初见他时倒是还好,很是看中他,毕竟他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然而时间长了,便也疏远了。
因为,此时的魏王,需要的不是才学,而是能够帮助他登上大位之人,江臣一无背景,权谋方面,和那些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员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重要的是,接触时间一长,魏王的缺陷也暴露在他的眼中。
魏王这货,虽然出身好,有个受宠贵妃的母亲,还有个当首辅的外公,但是内里,其实是个草包,表面上礼贤下士,颇为包容,暗地里,却是个小变态。
在魏王府的时候,江臣就曾经亲眼看到过,这货,在王府内,整日淫乐,还有暴力倾向,许多侍女进了他的房间,都是满身是伤的抬出来。
最恶心的是,这货,还男女通吃,只要长相秀气的男童,他都不放过。
这事令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那几日,他走路都是夹紧的,正是基于此,他才出谋划策,自告奋勇的来户部做卧底。
江臣越想,内心就越是松动。
然而,等他抬起头来时,李想已经走了。
李想的以退为进,顿时让他,内心一阵失落。
越失落,想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