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分重要,是海临龙王的命根子。”陈中诚玩了个一语双关梗,脸上略显得意,见秦姬二人毫无反应,尴尬了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秦远河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水族的七公主?”
陆上的人对龙族都知之甚少,更遑论知道海临龙王的子嗣情况了。
好在是秦远河这些年走南闯北,结识了许多各色身份的人,也听闻了许多有趣的事,即便如此,对此事他也是将信将疑。
“正是。”叶裳接过话茬,“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我们到现在都没能搞清楚,不过我要跟你们说的不是这些风闻轶事。”
秦远河和姬显都恢复表情,叶裳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当她说话时,就代表着这些话是需要听的。
在几人眼中,林宏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哪怕他的父亲或者叔父是哪位久居盛名的大蛟,几人也毫不在意。
但是叶裳自还没入城起就从林宏业的身份讲起,大费口舌讲述七年前的八卦,这本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果不其然,叶裳表情严肃的说道:“根据最近海临城的一系列事情来看,这个叫朱一的质子与海临城前一阵的突发状况有关,与你们这一次的任务甚至也有关系。”
姬显皱眉道:“你是说,海临城的封锁,沧月国使臣的截杀,都与水族都关系?”
叶裳又恢复那副羞涩的模样,道:“未必与水族有关系,起码跟咱们眼前这个林宏业没关系,但跟这几名水族质子绝对有关系。”
这一阵的谈话自然在四人的修为控制下未传出分毫,而不知不觉,几人已行至城门下。
一列羽族的商队刚刚经过细细的搜查,确认无误后得到放行。为首的羽族商人面无表情挥一挥手,商队便缓缓驶向城内。
秦远河四人就排在这商队后面。
“站住!检查后才能入城。”一声震喝止住了几人的脚步,一名身着暗银色甲胄的兽族兵士冷漠地看着几人。
刘山老远就注意到了这三男一女。
一个富家翁,一个羞涩的年轻女人,一个看着就很虚的公子哥,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还有一个土的掉渣的汉子,一副老实相。
四匹犀马一个赛一个好看,一看这几人就是不缺钱的主。
这不就是现成的肥羊吗,特别是在这全城戒严的关头,自己就更有充分的理由宰一笔。
刘山是兽族,海临城土生土长的兽族,听父亲说祖上是兽族镇守海临城的一位大人物,所以自己身上也留着高贵而充满力量的血。
事实上,刘山也的确对得起自己的大人物祖先,三岁时他就发现自己的力量超乎身边的兽族小伙伴。
等到十二岁时,他已经能把家中附近的小混混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所以等到二十岁的时候,刘山就成了一名年轻的海临护卫。
穿上暗银色甲胄的那一天,刘山整整三天都没有换衣服,祖上是绝顶高手不假,但传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到现在,他们家就只是海临城里的普通家庭。
刘山的父母都是给各家商行拉车打杂的普通人,刘山从小就因为自己不堪入目的相貌受尽了白眼。
那三天里,刘山穿着这身甲胄,在嫌弃他,咒骂他,轻视他的人家门前晃了很多次,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从以前的嫌弃和疏远变成了谄媚和忐忑,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有力量的兽族不一定得到别人的尊重,但一个有力量又有身份的兽族,别人就会自动忽视他的长相。
二十八岁的刘山还很年轻,他在训练时十分卖力,在执勤时也十分敬业。
成为海临护卫后的刘山并不缺钱,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父母也依旧做着拉车打杂的事情,只是很久都没受过刁难和屈辱。
刘山最大的愿望就在在后颈上戴上一道靛蓝色的丝绦,所以他也很敬畏戴着靛蓝色丝绦的仇刃。
仇刃有家世,有背景,虽然阴沉但是掩不住他的俊朗,沉稳是表现给下属和家族看的,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很风流的人。
一个风流的人常常是一个很大气的人,为美人一掷千金要钱,与同僚搞好关系要钱,但偏偏家族以历练为由不给仇刃过多金钱上的支持。
所以风流的仇刃其实很缺钱,为了鬼族的名声和在族内地位的保持,他只能在自己职务范畴内获取一些钱财,来支持他的风流。
已经是海临统领的仇刃自然不屑于也不合适做盘剥商旅平民的事,那么这件事只能让合适的人来做。
刘山就是一个很合适的人,成年兽族近三米的身高使他天生就充满了压迫感,强烈的升职欲望令他无时无刻不在上司面前努力表现自己。
更重要的是,在兽族越来越聪明的时代里,刘山仍然保留着一根筋的光荣传统。
遇上实力不足或是好说话的人,在刘山的震慑下,自然无不应允,奉上一份过路费。
遇上实力高深或身份尊贵的人,仇刃只需斥责一顿,陪着笑脸道个歉,事情也自然翻篇。
刘山看着势单力薄的四人,眼神扫过陈中诚衣服中隐隐发光的金线,心里盘算着一会这几人要是给少了,一定要再吓吓他们。
正想着要使出多大的力道吓唬这几人,一双胖乎乎的手就已经伸到了刘山面前。
刘山呆呆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胖胖的富家翁,那双摊开的手上,一张薄薄的纸静静躺着,上面赫然写着一万的字眼。
右上角的灵力标记一张一合,像是在嘲弄刘山的没见识。
一万灵票,拿着这张带有灵力标记的灵票,可以在所有族群的所有聚落当作一万灵币使用。
即使是在没有戒严之前的海临城西门,一天也一般只能收到四五千的过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