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安之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
天下间的各方势力也在不断的变动着。
洪武二十五年开年以来就大事不断,首先朱标太子病重,宁王宣布出征瓦剌。
然后是太子薨逝,天下大丧!
天下缟素,藩王回京。
本以为今年的事情,到了这里,该缓一缓,让大家喘口气。
可太子朱标的逝世,在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今年的前菜,真正的势力变动大局,现在才开始上演!
太子朱权在众位皇子争权中,横空出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夺下太子之位,百官朝拜!入主东宫!临朝监国!
是为大明立国以来的第二任太子。
只是这样的惊掉眼睛的太子,却是引得他的诸位哥哥们不满,悍然发动起义,号称八王靖难,罗列一系列罪名,并且不惜将皇帝也给打假,也要推翻朱权的太子之位。
成平二十多年的天下,再一次掀起数十万百万的大战。
若是你是洪武二十万年的农民的话。
你此时大概会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边乘凉,一边第无数次的发表感慨。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
“也不知道我那被征调过去打叛逆的儿子还能不能回来哦。”
是的,为了此次大战,朝廷方面没有动用多少军队。
但是本该是在地方服兵役的藩王所在地的军队,却被裹挟着,前往讨逆。
多事之情,百姓疾苦,当权者的争权夺利。
而此时燕王府的女主人,手中缝制衣衫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抬头望向窗外,透过湛蓝的天空,南飞的大雁,好似自己的心也跟随着飘向了南方。
燕王府的命运丝线,透过这么远的距离,系在遥远的南方那场战场上。
那处的一胜一败,会在不知哪个清晨,午后,或是深夜,彻底改变燕王府每一个人。
从高高在上的王妃,或许就要变成阶下囚,死囚。
这种命运完全不由自己掌握,也不知前方是天堂还是炼狱在等待着的感觉。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甚至,连她手中耗费一个多月织就的锦衣,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这件衣服,也不知道她的良人,还有没有机会穿上。
忧虑,不安,是今天的北平城。
.....
而在儒家圣地,山东曲阜。
在天下人面前,好好露过一次脸的衍圣公孔讷,此时却对姬妾的撩拨毫无兴趣。
“下去!都给我滚!”
丝竹管玄,莺莺燕燕的吟唱,在某一个时间点,彻底将他点炸。
他将手中的酒杯,手边的碟碗之类全都砸到地上,怒声吼着。
吓得一帮粉嫩的娇滴滴花朵四散逃跑。
“孔兄!这是怎么了?”
“是啊,孔兄!眼看燕王等胜利在即,孔家一脉涉足朝堂,左右朝政的未来指日可期!孔兄难道不该高兴吗?”
“恐怕孔兄这是极度担心的缘故,我等还是先退下,让孔兄好好休息,待来日燕王大胜!再为孔兄庆祝!”
山东与孔家交好的士族们,在七嘴八舌之后相携着离开。
只留下一个孔讷。
他自从大吼一声之后,就不发一言,颓然的瘫在椅背上。
望着房顶的横梁,张着嘴巴,眼神愣愣。
他在上午得到的消息是湘王逝世,差点让他万念俱灰。
湘王死了?燕王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