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内。
只有父子四人的密室中。
“怕死的现在就站出来,隐姓埋名也好!投奔亲友也好!去找你们最崇拜的十七叔通风报信也好!”
“你爹...我,都不会有意见!”
朱棣注视着三小只。
看着他们或胖或瘦的脸庞,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这些话他当然也不想说出口,他们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
可...他小时候选择不了自己的命运。
现在为人父,他想要让他的孩子,能够选择他们自己的。
哪怕这个选择范围很狭窄。
话落之后,室内陷入诡异的沉寂。
三小只好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一时间全都面沉似水,谁都没有发声。
一息!
两息!
“父王!你是被朱允炆那小子附身了吗?!请你回答我去年生日时候向你索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朱高煦在脸黑半晌之后,猛地窜出,贴近朱棣,脸对脸的凝视着。
这般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反应,令朱棣始料未及,差点一个刀鞘过去,砍到他的脸上。
不过最后抬起的刀鞘,最终也砸在混账儿子的臂膀上。
“附身?啊!亏你想得出来!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老子还是不是你老子!”
朱棣一个用力,就开始教训逆子的日常。
“哎哟!”
“哎哟!”
“我手上还没使力呢,你小子就鬼叫上!看来还是打的轻!”
“父王!对对对!朝着二哥的屁股打!对!就是那里!”
老三朱高燧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呼喝着。
最后也被抓个正着,组成混合双打!
而老大朱高煦,胖胖的身躯,早就躲到角落里,身前还抓着一个椅子防身,他一边留意着不被波及到,一边心中忍不住的叹息。
他老爹刚刚的话,就是在说,这一次说不定大家伙要被一锅端呢,看来此次起事,老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前途难料,生死未知啊!
这样的日常双打,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演。
这一次也在持续一盏茶的功夫后,在朱棣气喘吁吁的掐腰,累得不想抬手的时候,宣告结束。
三小只,已经趁着这个间隙,跑的不见人影。
独留老父亲,一个人站在房间内。
“别说!这个解压的方式还挺不错。”
朱棣的声音中,夹杂着笑意,吐露着释怀。
朝阳缓缓的升起,明明是那样的慢,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升起的轨迹。
它总是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引起人们的关注,又在如日中天达到顶峰之时,产生着巨大的存在感。
最后则是落日余晖,隐身而去的前一刻,又被人们不断的提起,仿佛在挽留。
它每日,日升,日中,日落,从不间断。
今日也是如此。
当太阳落山。
夜色来袭之时。
燕王府中,已经彻底觉悟,再也不是以往的朱棣,开始发布命令。
“丘福!有一件事,你要亲自去办!你去将淮南王母子带到本王面前!记得一定要活的!”
“来人!将这封信送到京城!记住要亲手交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