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迁都动的利益太多,而陛下又没有下定决心,贫僧看来,不是能一年半载就能够决定的。”
姚广孝放下茶杯,捻起佛珠,下了结论。
他生平只有两件事,礼佛和参悟人性。
一个人外在表现什么都是表象,只要参透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经历,他大概会做出什么选择就不难猜出来。
所以有时他的猜测往往正确。
“本王...也这么认为。”
几句闲聊,朱棣的心绪平复下来,可以思考。
他想起来自己想的事情。
“今日草原又异动频频,怕是又要起战事。”
瓦剌和鞑靼的内斗,不止朱权探得,其实对于情报工作做的不错的大明朝,尤其还有一个锦衣卫专职刺探。
其实北边的几个藩王都知道蒙古即将内斗的消息。
只是他们目前的关注中心都在朝堂,自己的利益都在朝堂。
对于已经被打的半残的蒙古,自然就没有那么上心。
蒙古什么时候不能打?等到他们身后安全,等到那个皇位继承饶位置再次稳若泰山,完全无望的时候。
再来打,不可以吗。
反正他们就在那里,怎么打也不可能一战打死。
“大宁府的那位有什么动作吗?”
姚广孝转动的佛珠停下。
他直指关键点,或许是他也清楚秦王和晋王二位在这个时刻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而大宁府的那位却不同,他可是自从就藩以来,就以歼灭蒙古为己任。
“十七弟已经上书,请求出战。”
对于朱权的上书,在朝堂上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会别人来上那么一句“如此局势,武夫尔”。
也不知道是骂宁王看不懂局势呢,还是可惜宁王看不懂局势。
“宁王不会不留意朝堂动作的。”
姚广孝再次肯定的语气。
宁王的勇力下皆知。
可是他若是如此简单的人物,也不会让老皇帝如此斟酌重视,几乎干出出尔反尔之事。
“本王也清楚,可是他在所有人都没有动作的时候,率先做出对大明有利的选择,这点本王......不如。”
朱棣摸摸鼻子,坦言道。
他这个弟弟啊,让他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
纵奇才!
他还有不如没有出口,不如宁王的战场冲杀,不如宁王的一军敢敌万军,不如宁王的...一手筹建新宁城!
和蒙古的贸易,是在宁王就藩之前,他就想做,并且已经在做的。
可是后来战事一起,他联系的阿鲁台被宁王俘虏,对大明怀恨在心,就断了联系。
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失败,没想到却让宁王直接给办成了!
他仅仅就藩一年,不这份办事的效率和魄力。
但是这份精准的眼力,能够看出贸易是城市发展的根本的眼力,就非一般人也。
“王爷不必妄自菲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只要把握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即可。”
姚广孝一颗一颗的拨动着佛珠。
对于燕王的话他只信三分。
燕王是极其自傲的,岂会轻易认输,不过是在积蓄力量吧。
“那就借先生吉言!一切如何,还是要看京城的动向!”
朱棣与之四目相对,理解他所指何事。
他颇为豪迈的将茶杯端起,仿佛是端起一碗烈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