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权转目,与他四目相对。
清楚的看到他目光中的卑微希望。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
“你放心,不论如何,你都是本王的大将!不论别人怎么说,你!本王是一定要保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能这样保证。
目送着李定国耷拉着脑袋,像是被人夺走魂魄一样出去。
朱权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陷入沉思。
李善长必须死吗?!
朱元璋为什么非要处死李善长?!
毕竟李善长都七十七岁,说不定哪天就直接老死,为什么朱元璋非要顶着杀功臣的污名杀他?
这些波折,他一概不知。
所以他无法给予李定国明确的希望。
他皱紧眉头,一点一点的捋着自己的思绪,想着各种办法。
就在他深思的时候。
“殿下!方长史求见。”
门外的雷左报告着。
方世丰为何而来,朱权抬头思考一瞬,就已经知道。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
神情严肃,抱着一股特别的抗争气息的方世丰走到殿内。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目不斜视,呼吸稳定。
这是最被人看重的礼仪。
觐见时要恪守为臣之礼,身形仪态呼吸动作全都要优雅好看。
“殿下!你不能参与宣国公之事。”
可是他行完标准的拜见礼节之后,开口就是如此强硬的话语。
你不能!
不是你不该,不建议你,这样的词汇。
他眼中的坚定犹如大山一样压向朱权。
“说说你的理由。”
朱权轻轻一笑,不置可否,让他说。
“原因有三!”
方世丰像是早就找到宁王会这么问一样,不假思索的回答。
朱权闻言一笑,做洗耳恭听之态。
“其一!殿下既已就藩,就该经理藩地,朝中皇帝处置犯人,殿下有何权利置喙?!此为无过问之权!”
朱权听到这个理由,眼睛闪了闪,这个他当然清楚。
这也是他犯难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父皇处理朝臣,还是和他没有什么交集的李善长,他确实没有资格参与的。
“其二!殿下即使强要过问,可知会适得其反?某没有与陛下相处过,可也知道陛下是生性多疑之人,从来朝中大臣与藩王结交就是大罪!若是宁王贸然为宣国公求情,怕是他的罪名上还有加上一条。
与藩王勾结,意图不轨!”
朱权揉着太阳穴。
犯难啊,犯难。
这时,方世丰还在继续。
“其三!则是对殿下军队的影响!若是李定国来哭泣求饶一番,殿下就要为他出头!那以后其他将领的家人犯错获罪,殿下是否都要一一管之?!
殿下应该清楚,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吧?!”
朱权听到此处,放下手臂。
他想彻底的瘫着。
他想什么都不想的睡下。
他想,他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权利!
而不是在这里,权衡来权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