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了声息。
而大同府,就像努力了却完全不知道疏漏在哪里的守将潘守志一样。
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名,就变成了蒙古人的城池。
而且,这个消息恐怕此时的大名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经过一夜的厮杀,大同府的主街,春阳大街上的每一块砖头上,都染上了红色的鲜血。
巷道里尸体堆积,屋舍区不断有黑烟升起。
“大爷!不要啊,金银都给你,我还有丝绸!也给你啊大爷,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过来吧你!金银是爷的!婆娘也是爷的!”
“大爷!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废话的都杀了!再敢吐一个字的也杀了!爷就不信,是他的嘴厉,还是爷的刀厉!”
“兄弟,俺先爽一下,待会轮到你!”
掠夺和欺侮无处不在!
这是一座刚刚沦陷的城池。
这是一座完全丧失秩序的城池。
刀兵者在手无寸铁者身上获得快感。
杀红了眼的士卒们,人类本能的欲望在无穷尽的爆发。
被烧,被杀,被抢,被掠,简单八个字怎能概括这一刻大同百姓所经受的!
哭嚎声,在府城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正义者,在何处?!
为何让世间人们经受如此磋磨?!
或许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猪狗一样的汉人!还不是在我咬住的钢刀下,苦苦哀求!”
咬住血红着眼睛,脚边是滚动着的头颅,手持的弯刀已经卷刃。
他已经杀疯了!
“咬住!大胜!一日时间占领大同!不管如何,你的名字一定响彻在南明的金銮殿上!吓的那帮南蛮子不敢放屁!”
奈尔不花的模样也不遑多让,甚至脚下的头颅还多一些。
此时的太阳已经露出半边。
将东边的天空映照成橘黄色。
朝阳无限好,只是地上腥!
“哼!本将可不想要这样,我只想拿到好处,比如......”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另外一人。
“里巴腊!这次多亏了你!若非你从里面打开城门,我们想要攻占大同,恐怕还得再等二十年呢。”
咬住将卷刃的弯刀递给侍从,又接过来一把新的挂在腰间,对一位穿着明君铠甲的人说着。
“多想咬住阁下夸奖,末将愧不敢当!”
里巴腊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奋,却学着汉人的样子谦虚道。
他就是这次大同陷落的罪魁祸首!
半夜迷醉南城门的士卒,并放一个个蒙古军卒进来的那个内应!
一座坚城,如果正常坚守的话,物资齐备,人员充足。
大概都是能坚守很长时间的。
比如钓鱼城,南宋的钓鱼城可是坚守了三十六年。
愣是将当时打遍全世界无敌手的巅峰蒙古军队挡住整整三十六年!
当然,大同城与之不可同类比喻。
只是有钓鱼城的先例,足够说明,一座坚城,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当是能坚守到支援的。
咬住所说的二十年,也不是谦虚的词语。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回来了,就来当本将的副手!怎么样?!”
咬住踹开挡住他前进的尸体。
“末将领命!”
里巴腊嘴角的笑意上涌。
“你呀!在南明待得时间长了,别的变化还没看到,不过这礼仪呀,倒是会的不少!”
大同的旗帜改了颜色。
城头上的朱红色大明旗帜,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