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娅揉捏着自己酸疼的手臂,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刚才那一波凌厉而又精准的射击是自己绝对做不出来的,前世虽然玩过几把弓,但是要在颠簸的马车上精准的射中一名不断移动的骑手的咽喉?别说笑了,丹妮娅自己都不相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具与众不同的身体,刚才在射击时,仿佛就像在慢镜头的情况下自如的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完美射击,并且规避了因为恐惧或者兴奋而带来的颤抖,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只要撒开弓弦,那么箭矢一定会飞到目标的致命处,不过这一切仿佛是开了辅助瞄准的状态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丹妮娅的两支手臂每时每刻都像是被人用无数根针在扎一般,手指在不断的颤抖,时不时无意识的抽动一下,晕眩的大脑已经让丹妮娅无法保持站立,只能靠着木板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过就算这样,丹妮娅依然觉得物有所值,能在紧要关头护得自己周全,可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活下去的有力保障,指不定哪天就靠着它活命了。
看着马车外一片寂静的大地,以及感受着冬日温暖的阳光,时不时还能听到伊琳娜催马的叫喊,丹妮娅恍惚间觉得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的错觉,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伊琳娜驾驭着这辆破旧的马车带着自己,一直走到天地的尽头,走到这世界的终结。
“喂,丹妮娅,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受了伤后就在后面一个人偷偷的哭吧,那可真是太逊了。”
伊琳娜的声音成功的惊醒了沉浸在阳光中的丹妮娅,面对伊琳娜的嘲讽,丹妮娅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闭嘴啊,笨蛋,好好的架你的车。”
得到了丹妮娅的回应,伊琳娜似乎放松了下来,丝毫没有在意丹妮娅的回应,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丹妮娅啊,你知道为什刚才的骑兵那么奋力的要来追我们吗。”
“嗯?为什么啊,不就是牵了一匹马吗。”
对于丹妮娅的疑问,伊琳娜只是笑了笑,
“你牵走的可不止一匹马,还有他们的统治工具,马厩和城里的马基本上都是属于市长或及其党羽的,将马匹租借给下层的农民耕地,以此来收取高昂的租借费,若是今年市长收税时心情好,还能给他们留下点东西。不过也是仅仅能够拮据的活到下一年丰收罢了,若是心情不好,嘿,那就是卖地卖房卖自己了。”
”为什么那些农民就不能联合起来反抗市长们的剥削,难道占据绝大多数的人就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吗!”
“我虽然不知道你这奇怪的思想是从哪来的,农民们想要反抗就意味着他们要抛弃现在看起来还能凑活的生活,拿着手中传了几代的农具去和那些雇佣兵们厮杀,你觉得可能成功吗?就算我们退一万步,这群农民奇迹般起义真的成功了,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一匹匹的耕马,那群短视的农民可能会将到手的马匹平均的分给别人?在经过一轮轮剧烈的内斗和兼并后,最后的结局依然是一势力最强的团体掌握的绝大多数的马匹,然后”
“成为新一任卡尔姆斯堡市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