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不知道老大仍有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啊？”

听到这话，王谋心中一惊。他知道，周毅是个狠人。目前为止，他们的行动没有伤过人，是因为伤人是亏本买卖。如果哪一天，别说伤人了，哪怕是杀人，只要是赚的买卖，他都会去干。

他惊出一身冷汗，便转身问道：“不知道老大说的是什么事？”

“你不如猜猜，我现在对你，最好奇的问题是什么？”

王谋看见，周毅的双眼微微眯起，一只胳膊搭在桌上，直直的坐在床上，却一点看不出肌肉的紧张。虽然高度比王谋要低，但仍给了王谋一种巨大的山矗立身前般的肃杀。

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出现巨大的信任裂隙。自己能否重新得到老大的信任，就看自己的回答了。

他的脑袋飞速运转，想了无数种老大不信任自己的理由。

“老大可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自立门户么？”

如果棒球的投球手跟击球手博弈太久没有分出胜负，那么直球恐怕就是最好的选择。

周毅没有说话，仍是眯着眼微笑。

王谋咽了口唾沫，既然自己问出这个问题，那自己必须要回答。不论老大怎么想。

“我有自知之明。我虽然有一身小聪明小本领，却因为心胸狭隘没法干大事。真到需要决策的时候，畏头畏尾，瞻前顾后是我改不掉的毛病。我半生都在追求一个好领导，好老大，可惜时运不济，这样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我碰到了老大您。”

“还请老大相信我的忠诚。如果我自立门户，绝对不出三个月便会自行瓦解。只有跟着老大您。”

“哈哈哈哈，言重了。”周毅大笑，“我不在乎这个问题。倒不如说，你甚至想到了我没想到的问题。你再猜猜。”

王谋抬眼一撇，看到周毅的脸上表情逐渐开朗。知道自己是赌对了。便也不继续猜下去。此时就给老大一个台阶下，做出自己无法完全猜透老大心思的样子吧。

不过从上帝视角看，他确实没有猜透周毅的心思。

周毅缓缓道：“你这么聪明，在社会上混的应该不会差，当时又是因为什么犯了事进去的？”

这个问题王谋确实没有想到。于是他发自内心地抱拳行礼：“老大，真没有料到您会关心这个。”

之后，他便娓娓道来了自己的过去。

长话短说，就是他之前帮他一个领导，某议员，长期挪用公司资产。后来被拉去背锅，而议员则逍遥法外。

“哈哈哈哈，王谋兄还有这样的过去。实在是比那二人的要精彩许多。”

他说的是李肆和田贤斌。李肆就是街头打架的混混。田贤斌则是入室盗窃的小偷。三人一起当了狱友。

周毅拿起床头折叠桌上的酒，敬了王谋一杯。

周毅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哪怕是床头都放着一瓶酒和几个杯子。

王谋走出房间。默默在心中感叹。

看来尊者惧怕能者，哪里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