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赵行知只好先将小女孩带回小院。
小院的门只剩半块木板挂着,周围一地碎片。
屋内倒是干净完好,没有翻弄过的痕迹。
来人不是为了偷盗,那只能是来找事的。
赵行知脸色微沉,什么也没说,自顾自打扫起来。
他在临川郡统共就宁光如一个仇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赵行知本不想多惹是非,偏偏宁光如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小女孩见状,也没闲着。
默默跟在赵行知身边收拾地上的碎片。
不多时,小院又恢复整洁。
只是大门缺了一半,巷风吹过,剩下半扇门总会嘎吱作响。
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解决方法,今晚只能将就过夜。
赵行知从小在桃源县摸爬滚打,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
“饿了吧?”
赵行知耳力上乘,听到不远处小女孩发出的“咕咕”声,不由问道。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赵行知说完,走出小院。
再回来时,手上提着一个油纸包和一壶酒水。
院内设有木桌,赵行知径直把手中东西放到上面。
打开油纸包,里面有烧鸡和酱牛肉,还有几个白面馒头。
赵行知从厨房拿出碗筷,又取出菜刀案板。
刀光一闪,烧鸡成块,牛肉成片,刀工上乘。
看得小女孩两眼放光。
“这个点买不到米饭,吃点馒头将就一下吧。”
赵行知解释一声,“饿了就快吃吧。”
小女孩像是听到天籁之音一般,也顾不上拿筷子。
直接抓起一根鸡腿,三下五除二便消灭。
赵行知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酒,是巷头买的,比不上诗会的酒那么香醇。
但清冽灼喉,别有一番风味。
赵行知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
“大哥哥,我叫蔡雪柔。”
小女孩突然开口,主动告诉赵行知自己的姓名。
赵行知微微颔首:“我叫赵行知。”
“那我叫你赵哥哥好了。”
蔡雪柔甜甜一笑,明眸皓齿,十足的美人胚子。
赵行知没有拒绝,时不时夹起一块肉就酒。
月上枝头,难得的静谧清幽。
晚餐如风卷残云般被解决,蔡雪柔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谢谢赵哥哥。”
蔡雪柔由衷感谢道。
“小事。”
赵行知轻轻摇了摇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此而已。
赵行知将桌上残余收拾干净后,从屋里拿出白玉笛。
笛声飘扬,伴随着晚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蔡雪柔闭眼聆听,哼唱两句。
旋即拿起自己的玉箫,跟上赵行知的节拍。
高山流水,笛箫和鸣。
一曲终了,两人相顾一笑。
“吹得不错。”
赵行知微笑着夸赞道。
蔡雪柔微扬起头,很是骄傲。
“那是当然!”
“我师傅说了,惊鸿门除了我师叔,论我天赋最好!”
“你师傅呢?”
赵行知问道。
蔡雪柔脸色突然黯淡下来。
“我和师傅在路上走丢了……”
“只知道临川郡住着一位师叔,我便自己寻了过来。”
赵行知摸了摸蔡雪柔的脑袋,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你知道师叔叫什么吗?”
“不知道。”
蔡雪柔像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
赵行知莞尔一笑,眼前这个小女孩倒是和自己很像。
他当初也是什么都不知道,险些在宁国公府外闹出笑话。
还好是小钰姐天神下凡,及时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