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罔儿臣还自认为是临川郡当代第一,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赵行知。”
罗塬自嘲道。
临川郡年轻一辈中,他是唯一一个七品!
“若赵行知今日是八品,胜负犹未可知。”
他到现在还没忘记被霸刀支配的恐惧。
“霸刀,当属天下第一刀法,练至臻处,刀势可斩心灵。”
罗朝元亲眼见过徐屠户出刀,历历在目。
“当年徐刀主一人一刀,惊退蛮夷万人,霸刀居功至伟!”
“赵行知修为尚浅,却已经领悟了霸刀精髓。”
“未来可期啊!”
罗朝元不吝赞叹。
“你与赵行知切磋,暴露出你心境薄弱。”
临川王一阵见血,直戳世子痛点。
“倒也无妨,来日方长。”
罗塬沉默不语。
“可是觉得我对赵行知过分关注了?”
罗朝元笑了笑,开口问道。
罗塬点了点头。
他虽然知道赵行知出自桃源,有点背景,但只是想过拉拢而已。
再有背景,能大过王府世子吗?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世子的想法,却不是临川王的想法。
临川王是想在赵行知身上押注!
“若只有姜应楚和徐刀主,倒也不至于让我如此。”
“可前段时间京城来报,桃源县令蒋韫述职。”
罗塬听到这里,陡然反应过来。
一定是蒋韫带回什么消息,才让父王改变心思。
果不其然,罗朝元接着说往下说。
“蒋韫称十五年前,桃源北山来了一位老瞎子,不知是何人。”
“但多年来,老瞎子都不曾下过山,蒋韫怕事,也没有追查到底。”
“只是明里暗里看到过姜应楚带着赵行知上山。”
“父王,您知道那瞎子是谁?”
罗塬忍不住问道。
“呵!”
罗朝元嘴角微勾,“不知道!”
罗塬大跌眼镜,差点掉凳。
“你回想一下,十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罗朝元话锋骤变,反问罗塬。
“十五年前?”
罗塬有些迟疑,“十五年前我才四岁啊……”
“你知道的,是一件大事,发生在京城的大事。”
临川王循循善诱,试图引导世子走向正轨。
“京城大事,十五年前……”
罗塬稍加思索,突然眼前一亮。
“父王说的可是吏部尚书贪污案,新皇登基第一大案!”
“不是!”
罗朝元摇了摇头,世子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教。
“也算有点接近,是发生在新皇登基之后。”
大商新皇登基,至今已有十六年。
“十五年前,司天监更换监正,先帝在时的那位老监正不知所踪。”
官员更迭,确实是罗塬该学的内容。
可司天监着实有些偏门,在大商朝堂没有存在感。
“父王的意思,那个老瞎子是老监正?”
罗塬小心翼翼猜测道。
罗朝元点了点头:“只是猜测罢了。”
“先前有所耳闻,老监正妄图逆天而行,被废去双眼。”
“但是不是老监正,又和赵行知有什么关系呢?”
兜兜转转,罗塬将话头带回起点。
“若真是老监正,那赵行知的身份可不得了。”
罗朝元神秘一笑,“老监正曾是先帝帝师!”
罗塬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接话。
罗朝元起身,走到罗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为父的,与赵行知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临川王说罢,抬步走出书房。
余留下世子在原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