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
原本激烈的打斗声突然就停了下来,夜晚的风将几人身边的海棠花从地上吹起,落下。
“李保”声音低哑,质问:“为什么?”
女鬼不答,沈末语气软下来,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别怕,告诉我吧。”
女鬼模样痛苦的蜷缩起来,怨鬼不会流泪,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海棠姑娘若是有什么冤屈,不妨说给朕听听,朕可以为你做主。”竟是皇帝走上前来。
“啊——”女鬼却突然抓狂,跳起来就要攻击皇帝,沈末急忙拦住她,将她和皇帝之间的距离隔远了些。
“二丫,冷静下来,你告诉我,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一直躲着我,是认出我了吗?”
这女鬼竟然就是二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样。
二丫看沈末,道:“喜鹊姐姐,呜呜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皇帝脸色大变,喜鹊的死可是他亲眼所见,难道眼前的“李保”也是怨鬼所化?皇帝看了一眼昏死的彻底的道士,对自己留下的举动有些后悔,原本他只是怀疑李保心中有鬼,谁知道她真的是鬼啊?
李在兴毕竟是那个统领诸国的皇帝,想起方才沈末将他救下的举动,随即冷静下来,静观事情发展。
“二丫,他们不是把你遣返回乡了吗?你怎么——怎么?”
“呜呜呜,喜鹊姐姐,我被他们关在牢房里,他们不给我水喝,我要被放回家的那天。”二丫停顿了一下,脸上爬满了恨意,“他们想强迫我,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弹开了,那些人就被激怒了,他们就打我,我不想屈服给那些小人,就拼命反抗,有个人按着我的头按在地上,我挣扎不过他们,我——”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我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个人问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说我叫陈二丫,他们却说查无此人,就把我赶走了。呜呜呜,喜鹊姐姐,我只是很生气,我没想杀掉那些人的,呜呜呜——”
二丫死的惨烈,变成鬼时生前的记忆变得模糊,因而忘了皇帝给她改名的事,然而她身为陈国子民,陈国皇帝给她赐名“海棠”,生死簿上便也只有海棠,没有二丫了。
沈末脸色复杂,若不是她自以为是的给她设了护身法术,二丫说不定也不会死,沈末艰难道:“二丫,对不起,我——”
“喜鹊姐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不是喜鹊姐姐的错。”
“不,二丫,你听我说,那些人之所以被弹开,是因为我——”
“喜鹊姐姐,我知道。”二丫打断沈末的话,语气坚定。
“你知道?”
“嗯,我知道的,看到李保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二丫嘴角扯出个笑,虽然在那张已经没了生气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但沈末还是感觉到了,那个傻傻的,天真浪漫的二丫——她在冲她笑呢。
储物戒突然出现异动,沈末一惊,是任务竹简。
作乱之人,与她产生因果。这作乱之人说的竟然就是二丫!
沈末脸色突变,二丫正要询问,却见沈末额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喜鹊姐姐!”
沈末脑海中刚刚浮现拒绝执行任务的念头,体内清怨门的禁制就再次发动,并且这禁制不知道怎么刺激了罗珊的蛊虫,二者一起发作,沈末此刻只恨不得当场死掉。
沈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摔倒在地。痛苦的用双手抵住脑袋。
“喜鹊姐姐!”
全身灵力不受控制的运转起来,抵御禁制发作,沈末连伪装的秘法都没法支持,秘法失效。
皇帝被眼前的突变惊到,只见那太监“李保”在一阵青光中变作了一个女子模样。
皇帝问:“这怎么回事?”
二丫急的转圈,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喜鹊姐姐!”
沈末恍惚间回到了暗门。
“暗门中人不得违抗命令!”
“我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只要达到目的不就行了。”
“哼!你已经在凡人面前暴露了身份,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