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正在翻看手里的书,沈末站在案边轮守。
“李保。”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合上,道:“朕是苛待手下的人吗?”
沈末停顿片刻,道:“陛下自然不是。”
皇帝又说:“朕记得你自十岁起就跟着朕了。”
沈末恭敬低头,遮掩神色,心想:“这人又想干什么?”
“朕平日对你如何?”
沈末嘴上说:“陛下对奴才很好。”心里却为病死的李保有些不平。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声音提高:“既然是对你不错,朕也自认未曾苛待于你,你怎么敢欺骗朕?”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闻此,沈末瞬间感觉头皮发麻,这皇帝的感知这么灵敏的吗?真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让她感到如此棘手。
沈末试探道:“陛下说笑了,奴才昨晚自然是回奴才的房间了。”
“哼!”皇帝冷哼一声,道:“以你的性子,病好之后为了恢复原来的地位,怎么会如此散漫的服侍朕,必然大加殷勤。今日我竟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昨晚擅离职守的消息。还不如实交代!”
自“李保”醒后,皇帝便已经存下了怀疑,因念着李保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情分,这才私下审问,但“李保”言辞闪烁,竟还有推脱之意,皇帝已然升起了怒气。
想起昨晚情形,沈末心中念头一转,暗自催动灵力。
“噗通——”
“李保”当场昏倒在地。
皇帝一惊,连忙叫人把太医喊来。
“诊出什么来了?”
李保房中,太医头上冒着细汗,不敢看屈尊降贵来此的皇帝,转过身道:“回陛下,李公公气血两虚,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常有的症状,且,且李公公的病也并非寻常,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是奇事了。”
皇帝已有些不耐烦了,问:“能治好吗?”
太医努力睁着因沁入汗水而酸涩的眼睛,道:“回陛下,这病要治也不难,只是——”
“有话直说。”
太医轻轻叹了口气,道:“这病在寻常人家也被叫做‘金贵病’,患病的人需得好生将养,最好是能服用补气血的药物,不能生病、受伤、劳累、动气。”
补气血的药物多价格昂贵,寻常百姓负担不起医药费,也没有这样好的条件照顾病人,也只有富裕人家才有条件如此医治了,但这病又多是因过度劳累所致,简直是老天和凡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太医心中五味杂陈,他曾见过太多因承担不了药费而放弃治疗的世间惨象,他也曾暗自发誓,既然世人用不起药,那他便修好针灸之术,以针代药。从此苦修医术,想以此行医济世,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现在也只能待在这皇宫里,言谨慎微了。
李保不过是一个太监,自然是养不了这病的。
“有什么药尽管用,不必来问朕。”留下这句话,皇帝便离开了李保房间。
太医恭送皇上,有些感慨,没想到这差点就死掉的李公公竟然这么受皇帝重视,能得皇帝这句话,这人以后的地位只怕会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