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贵扶着管家肩膀,抬头望着蹙眉的唐宁道:“钦差大人,老朽有罪之人,就不坐了,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老朽定然言无不尽。”
“吕老爷,唐宁有一事不明,你只不过做过他的老师而已,有必要为他做到此等地步么?”
唐宁望着面前认命的吕朝贵问道。
在这一路赶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这位吕老爷子帮助余治的动机。
这派人一调查,就查到了他们二十多年前渊源,让他想不确定是这位吕老爷子在帮助余治也不行了。
“回大人,余治……他是老朽最可惜的学生,他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只是前朝皇室全部的孽,都背负在了他身上,本不该如此的啊……”
吕朝贵说着,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时一刻不感到可惜。
“哪怕不是他的错,他也不该在前朝灭亡之后,还煽动造反,不顾无辜百姓性命,也要颠覆大夏的统治,这也能是无罪吗?”
唐宁望着吕朝贵反驳。
无论哪个时代,尤其在这种时代,大部分的命运,是自从生下来后就已经定好了的。
对既得利益之人而言,哪怕有一天老天对你再不公,你也无法否认,你享受过身份带给你的好处。
对于余治而言,尽管他本身没有罪,但是身在前朝皇室,就是他最大的罪,谁也无法改变。
但是此刻他不想以这个理由反驳这位老者,他可以找到更好的理由。
“这……”
吕朝贵闻言愣神片刻,随后缓缓道:“钦差大人,是老朽糊涂,老朽自知罪孽深重,死罪难逃,不过老朽家眷与此事无关,还请大人明查,从清处罚。”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注意力都在这位学生身上,因为这位学生尚未来得及引起一场爆款,让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如果真起了爆款,对百姓带来的影响。
此刻的他不想再辩驳,只想尽快认罪。
“吕老爷,也就是说,你承认是你放走了余治,对吗?”
唐宁认真问道。
如果前面的大帽子还有其他言论都是在试探的话,现在他要真正开始确认罪名了。
“是……是老朽放走了余治,他在大夏已无容身之地,老朽想让他去海外了结残生。”
吕朝贵低着头回答。
正在这时,队伍后也传来几声战马嘶鸣。
“大人,属下去前面查看了,就一个海湾,有马车车辙痕,还有停船上船的痕迹。”
单超带着人马一无所获的走了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吕朝贵众人,对唐宁禀报道。
“知道了。”
唐宁微微点头,再度看向吕朝贵:“吕老爷子,你这次可不止是糊涂,余治乃前朝皇子,对我中原文化技艺知之甚广,若是他将我中原的技艺教授给海外诸国,让海外诸国来扰我大夏海疆,你就不只是大夏的罪人,还是中原文明数千年来最大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