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中密密麻麻的的书信字画,他只是愣了片刻后,就亲自动手收拾起来,将书信一摞摞摆放整齐。
就在他动手收拾墙上的字画时,他举着烛台的手停下了,盯着墙上两幅画像用愤恨的眼眸看了许久,才一把将两幅画像扯下,走到院子里用烛台点燃。
这两幅画像是他亲手画出来平生最恨的两人,分别是推翻了他余家大乾皇朝的夏朝皇帝赵德清,和让大夏朝日渐繁荣的定远侯世子唐宁。
火焰翻飞中,两幅画像很快只剩两捧纸灰随风飞舞。
整整一夜过去。
直到第二天天亮。
余治才收拾完屋子里的东西,走出门外询问起亲随:“所有人都收拾好了么?”
“都收拾好了,只是主人,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么?”
亲随看了一眼眼前熟悉的镇子,带着几分不舍道。
“这里有商人来过,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转移到北方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们起事之日,我们一定还能再回到这里,进屋将我的东西搬出来,剩余的一把火烧掉,我们现在就走。”
余治神色坚定看向亲随,起事的愿望在他心里或许会有低谷,但从未熄灭。
在被高百川点出就算他熬死了赵德清也无法成事的那刻,他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决定。
哪怕真的不能成事,他也要动用全部的力量,给赵德清惹一场巨大的麻烦,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是。”
亲随没有废话,直接走进房间抱出了余治整理好的东西,随即再次进门,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散落一地的书纸。
在熊熊大火中,余治带着五六个亲随,拉着两匹驮着大箱的老马,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路途。
身后还有不少牵马前行的小队,往各个方向而去,为了更可能减小目标,他们化整为零。
数日后。
一位商人带着几名护卫,停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外,驮着行李的两匹老马走到路边啃起草来。
“主人,这座县城里还有我们一处据点,我们进去休息一番,打探下消息再走吧,道门弟子寻找我们的消息,应该还没传到这里。”
亲随望着身前的余治小声说道。
“好,我们已经走了过半路程了,就以这个速度,不要太急,只要不遇到唐宁他们,没有人能认出我们,进城吧。”
余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一路上,他已经遇到了几次道门弟子,不是直接无视了他们,就是随便打探了下消息,没有人询问他们关于余治的事。
显然。
道门掌教想把寻找他的消息,转达给每一个出门在外的道门弟子,同样更不容易,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也让他有了放心休整的心思。
几人牵着马匹走进县城内,拐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客栈前,随从正要进门联络自己人掌柜对暗号,可进入客栈之后,才发现柜台前的掌柜已经换了个人,这不禁让他瞬间警惕了起来。
为了不露出破绽,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柜台前。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掌柜的看着进来之人,笑着打起了招呼,背在身后的手还有些不习惯地颠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