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走到桌前问起。
“钦差大人问你话呢,别写了。”
乌思道一把抓起扶在石桌上的仵作道。
“乌大人,乌大人,别扯了,小人这条命被您扯成了半条,就没法跟钦差大人禀报了。”
老仵作埋怨着拽下乌思道的手,才不慌不忙对唐宁行礼禀报起来:“回钦差大人的话,死者男性,年岁在四十五至四十九之间,死因乃是脖颈的刀伤,被人一刀致命,四肢略有擦伤,从死者脖颈上的刀口深浅来看,杀人者应为略通武艺之人,刀法干脆利落,死者生前没有反抗,另外,小人用银针验过死者的血液,死者生前应当中过毒,至于到底是何种毒药,小人暂时还未看出来……”
“不用查了,是余治下的手,唐小侯爷,他们应该走了不到两个时辰。”
秋叶用手帕擦掉指尖的血迹,径直走了过来对唐宁道。
看着身边突然冒出来三个漂亮女子,乌思道楞了楞看向唐宁:“钦差大人,她们是……”
“果然是余治,乌郡守,你先别问她们是谁了,立刻让人封锁四门,再沿路打探可疑之人的踪迹,这次若是抓住了余治,本钦差保证你想去哪里打仗就去哪里打仗。”
唐宁神色随即严肃起来,对乌思道开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秋叶口中听到她直呼余治的名字,显然,余治用来毒害高师伯的毒药应该是出自她手,所以她才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下官这就去。”
乌思道听着唐宁的保证,忍住好奇之心就飞快奔了出去。
唐宁接着对身旁的顾明诚吩咐起来:“明诚,你也去,同时派人告知单超,动用锦衣卫全部人手,全力追查余治的动向。”
“是,大人。”
顾明诚随即离去。
“咦?这女娃娃如此年轻,竟然能这么快勘察到死者死亡的时辰,着实难得,女娃娃,你可有心来做这涿郡第一个女仵作?咱们这位郡守大人心大,人倒是个好人,不会介意你是男是女的,小老儿定把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
老仵作看着走过来的秋叶,浑浊的眸中泛起一抹光亮上前建议道。
唐宁苦笑不迭看着想要收徒的老仵作开口:“老先生,您还是好好把验尸结果写完整,这位姑娘是不可能就在衙门当仵作的。”
“哦,是是,可惜小老儿这一身本事了,竟然找不到一个值得托付的弟子……”
老仵作一边叹息着,一边回到石桌前继续书写起来。
唐宁则是陪着三女走到了一旁。
“高师兄中的毒,是我替余治调配出来的,那毒针就藏在余治随手把玩的扳指之上,高师兄定然是没有防备,才中了余治手上的毒……是我害死了高师兄……”
秋叶神色黯然小声吐露了起来,泪水止不住漱漱而下。
“师傅,您先别难过,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您本意,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是何人谋害了高师伯,我们一定能抓住他,替高师伯报仇的。”
柳若烟看着陷入自责中的师傅,又是第一个安慰起来。
“是啊秋前辈,这不是您的错,要怪就只能怪那余治太可恨了,连高师伯这样的大好人也不放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必然逃不掉的。”
上官谷雨也上前安慰道。
唐宁看着一左一右站在秋叶身旁的两女,没有上前凑热闹,面向旁边思索起来。
秋叶怀疑高师伯身故一事和常景青脱不开关系,他当然也怀疑过,不过他分析的是只要余治不昏头,就不会对高师伯下手。
现在余治真的昏头杀害了高师伯,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余治和还在救治中的常景青知晓了。
这间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造成如今这样一个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