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百川突然的举动,不仅惊呆了常景青,连余治和院落中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
“高道长,孤也想问问,你这是想做些什么?”
余治哽咽着喉头,强装镇定望着高百川的手询问着。
“放开我家主人!”
原本侍立在一旁的护卫如梦初醒,立刻做出戒备姿势冲着高百川喊道。
院子四周和墙头,迅速涌出数十名手持刀剑弓弩的护卫,瞄准了院落中的高百川师徒。
“都别动!只要我手指轻轻一用力,你家主人的性命就没了,我劝你们都不要冲动。”
高百川扫了一眼周围的护卫威胁一句,这才不紧不慢对余治道:“余掌柜的,相比跟着你九死一生的造反,贫道觉得有一个更轻松的方法,不仅可使我道门扬名,也能还天下苍生一个安宁。”
“高道长的方法,就是将孤送到伪夏天子赵德清面前?”
余治直勾勾望着面前的高百川问道。
“不错。”
“那高道长你的九师弟孟善长呢,孤若是被抓,他定然也跑不掉,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就这么淡泊?”
“抓住你的功劳,足够为他求得一命在龙虎山面壁一辈子了,为了让道门弘扬光大,不惜与虎谋皮,枉顾天下苍生性命,我道门先祖若是知晓我那九师弟的所作所为,只怕会气的从灵位中爬出来踹他几脚。”
高百川回望着余治不为所动。
“高道长,您的这番举动,似乎连您的徒弟常小道长都看不明白,您是否欠他一个解释。”
余治眼见同门情谊打动不了面前的高百川,目光顿时望向了位于他身后的徒弟常景青道。
常景青闻声回神,目光呆滞看着面前的师傅喃喃:“师父,您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好好的,您突然就对余前辈下手了……”
“景青,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还看不明白,当今大夏民心稳固,是那般容易造反成功的么?就算圣上至今未立太子,宫中有皇后娘娘这座定海神针在,无论如何也乱不起来的,这位余治余掌柜的,从头到尾所描绘的,不过是水中之月罢了,根本不可能成功。”
高百川头也未回,望着余治就给徒弟解释起来。
余治听着高百川这番解释,脸上微微变了变,由于对坐在龙椅上的赵德清实在太过愤恨,以至于他都忘了,那位赵德清的皇后,比赵德清要整整年轻近十岁,而且在宫中说一不二,被称作天下闻名的贤后。
哪怕赵德清真的突然暴毙,这位马皇后也能临朝听政,直到确定皇位的归属,如此一来,伪夏不可能乱起来,可伪夏若乱不起来,自己真的还有机会吗?
这般一想。
他心中莫名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
“师父,这……这是真的,余前辈当真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
常景青刚刚做下的美梦,就被师父一嘴点醒,犹有些不愿相信般问道。
“景青,莫要做什么春秋大梦了,天下不可能有不劳而获的美事,到为师身边来。”
高百川听着徒弟的语气,就知道他方才想的太多,语重心长劝慰道。
“是……”
常景青轻声应下,正要往师父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