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望着只顾捂着脸叫疼的方见山,踢了他一脚威胁道。
“是,是……回钦差大人,老师不知学生是前朝余孽的事……”
听到背后的威胁,方见山忙口齿不清回答起唐宁的问题来。
“柳云飞也不知道?!这么说你不仅瞒着岳刺史,还瞒着你老师?你可是凭一己之力,将两个最信任人拉下了深渊啊。”
唐宁奇怪望着方见山沉思片刻,忍不住感慨一声。
方见山又捂起了嘴,眼神闪烁着没敢接话。
“我不明白,你身为沐阳侯柳云飞的学生,有着这么好的条件,到底是哪点想不开要加入前朝余孽,以你的脑子难道看不明白,他们是不可能成事的,一点可能也没有。”
唐宁望着方见山万分疑惑问起。
连带一旁的岳寒松都瞥向了方见山,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在下……小人外出游历时,染上了赌瘾……被人做了局,欠下了赌债,等小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是主人的人救了我,把我带到了主人面前,要我替他们做事……”
方见山颤颤巍巍说了起来。
“就这么简单?!”
岳寒松听罢哑然失笑,愤怒中带着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沐阳侯柳云飞的得意门生,欠了多少钱沐阳侯都还不了,用得着你去当乱臣贼子,做这株连九族的差事?!”
“小人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局就是他们给小人设下的,那时小人已经写了效忠书,上了贼船下不来了,除了帮他们做事外,还能怎么办?”
方见山话语里终于多了丝悔意,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道。
“你染上了赌瘾,难道他们就放心方先生你不会再误事儿?”
唐宁看着方见山此刻的模样,倒是没有意外他为何会中这样的圈套,只要投人所好,朴实无华的方式往往最能见效。
“小人被他们抓去后,主人特意找了人,陪小人赌了一天一夜,小人赌不下去的时候,看管小人的人告诉我:主人说了,若是我赌不够三天,就剁了小人两只手,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接着赌下去,直到看见骰子就想吐后,主人才让我从赌桌上下来,从那时起,小人再也不想看骰子一眼。”
方见山想起当初噩梦般的经历,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家伙!
唐宁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位前朝余孽头领帮人戒赌瘾的方法,怕不是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年。
“那你就没有想过找沐阳侯柳云飞帮忙,只要你一心不想当这个乱臣贼子,凭借你和他的关系,凭你见过前朝余孽的真面目,由他上报给陛下,一份效忠书又能算得了什么?!你要是能把那些人画下来,更是大功一件,陛下说不定都会免了你的罪过。”
岳寒松盯着方见山说了起来。
不再是楚州刺史,当了阶下囚冷静几天后,他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小人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们的人无处不在,我要是说了,一定会死的,我身边一直有他们的人盯着,连沐阳侯府都有他们的人。”
方见山惊惧着稍稍抬起头来,看向唐宁:“小人方才好像看到了若烟小姐的身影,她那位师傅,就是主人的人,还是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