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毅热情地把段如霜送出门。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谭方,拦住那位如霜姑娘!”
喊话的正是中年男子福叔,他也从屋中快步走了出来。
段如霜闻声内心大惊,难道那中年男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诈他们了?
刚才那一掌让她明白,哪怕不受伤的她都未必是那位中年男子的对手,现在她受了伤,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想要走出院子,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再次挟持谭毅。
正当他准备动手时,却见谭毅已然快步回头。
“谭方慢着!”
谭毅叫住挡在院子门口的侍从,有些不耐烦对中年男子道:“福叔,您又要做什么?”
“少爷,我想明白了,你被她骗了。”
中年男子来到院子中站定,看了一眼段如霜对自家少爷说道。
“我被她骗了?”
“少爷,你仔细想想,‘盐引’是从这位如霜姑娘口中说出来的,还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盐引……不对,盐票好像是从我口中先出来的,这位如霜姑娘说的是,让我交出比十万两银子更贵重的东西,我以为说的就是盐票,还以为他是郑家派来的人。”
谭毅望望段如霜,回忆着说了起来。
“这就对了,我终于想明白了,唐宁若是真知道咱们和郑尚书交易了盐引,那就只能是抓住了那位郑慈先生,可如果他抓住了郑慈知道了盐引,那就是人证,他大可以带着锦衣卫光明正大地过来搜查盘问,又何须让这位如霜姑娘在晚上过来,还差点失了身?”
中年男子此刻信心满满对自家少爷解释了起来:“唐宁是锦衣卫指挥使,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不奇怪,或许也知道我们见过人,但绝不可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事。”
“福叔的意思是?”
谭毅好像有点转过弯来了。
“这位如霜姑娘应该是知道我们住在了这福来客栈,一个人偷偷过来想要替唐宁打探些消息,而且绝不会告诉唐宁,因为一旦让唐宁知道,就不可能允许她做这么危险之事。”
中年男子说着话就看向了段如霜:“如霜姑娘,我猜的不错吧?”
只有这般解释。
一切不合理之处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段如霜此刻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叫福叔的中年男子竟然分析的一点没错,此刻她也只能强装淡定:“亏你还知道宁兄长是锦衣卫指挥使,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你应该知道我口中宁兄长随后就到的意思。”
“那就是在下猜对了,抱歉,如霜姑娘,你现在知道了这么多,我们真不能让你回去了,拿下她!”
中年男子下了命令。
两名随从当即上前就要拿下段如霜,可是手尚未碰到她的胳膊,忽觉手掌一痛,不知何时,手心处竟然插着一根弩箭。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我不知道如霜知道了什么,但她相信我会到,所以我就来了,认出了她是谁还想扣下她的人,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一道身影从院儿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