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还真没注意,又看了一眼。
“你第一次来,看不出来也正常,为兄我可是注意到了,天香楼的花魁不会骗人,但是其他女子就不一定了,晚间舞台上看起来九分完美的女子,到了白日看就只有六分了。”
高天石拍着唐宁的肩膀轻声叹了口气,一副上过大当的模样。
我擦嘞!
唐宁忽然想到了什么,内心狂惊,古人的脑子还真不是盖的。
这特么不就和后世炫光灯下看美女一样的道理么,灯下是女神,到了白天就成了女鬼。
原来这一套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开始玩了么?
就在唐宁惊奇间,房门再度被推开了。
一名看起来三十许、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带着方才的侍女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看着唐宁和高天石:“两位贵客有何事找妾身?”
“你就是黛姨吧,我们要为一个艺伎赎身,你可否做的了主?”
高天石开门见山问道。
“贵客要为天香楼里的女儿赎身,好说,这楼里的所有女子,妾身都做的了主,只要贵客拿的出足够的银子,两位贵客请坐,去,把屏风遮上。”
美貌妇人脸上一喜,吩咐起跟着的两位侍女,邀请高天石和唐宁坐下又问:“不知二位贵客要为哪位女子赎身?”
“一个叫秋蝶的艺伎。”
高天石目光看向他处,只用余光瞥着这位老鸨。
唐宁则是端起了茶杯,房间内徘徊,一副事不关己,自己只是陪同的看客模样。
当你想买一件没有定价的东西时,你越显得重视,老板就越有就地加价的可能,只有你看起来没那么在意,才能掌握谈价的主动权。
“秋蝶?!”
貌美妇人闻言,眼中怒色一闪即逝,语气如常看向眼前两人:“两位可有人是她的恩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们为她赎身,你出价,我们出钱带她走,是不是恩客又有何关系?”
高天石回过头来盯住了老鸨。
唐宁转着茶杯的手也紧了紧,天香楼老鸨的语气中的异样,自然不会逃脱他们这两位大夏密探头头的耳朵。
所谓恩客。
正是青楼之中,花了大价钱买某位清倌人初夜之人。
天香楼这么多艺妓,她不假思索就能想到是谁,还有那般严厉的语气,显然是对那位秋蝶姑娘动过怒了。
“她坏了天香楼的规矩,现在不能赎身,我看二位也不像是她的恩客,就算受人之托,也不要淌这趟浑水的好,教坊司的谁说了算,我想两位也应该清楚。”
貌美妇人起身就走,头也不回似是不屑对高天石和唐宁开口:“你们若真想为她赎身也行,五万两银子,拿得出来就带她走。”
“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艺伎而已,你们……”
高天石起身正要争辩,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唐宁一手拦住高天石,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望着老鸨悠悠开口:“五万两银子倒是不多,你总该告诉我们,她坏了你们什么规矩。”
眼下若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是不和这个老鸨争辩的好。
而且这位秋蝶姑娘现在的处境听起来不太妙。
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她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