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把得罪过的长宁嫁给自己,她一个不高兴,学了老李家祖上的高阳,绿帽子大法一顶顶扣下来。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自己还不得活活气疯了。
只是话音刚落,头顶便又挨了一把掌。
“陛下金口玉言,愿意将长宁公主嫁于你,这是多大的恩典?你给陛下扯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老夫看你不是憨子,简直是要逼疯老夫的逆子!”
唐炳春简直要气疯了。
若自己这儿子真能娶到陛下嫡出的长宁公主,只要他不蠢到造反,哪怕是自己过世喽,也能保证唐家恩宠不失。
这是多好的事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小子还要给老子拒绝?!
一把掌气不过,正想抬手再来一下,却发现自己手腕儿被人扣住了。
“唐老匹夫,老夫忍你很久了!”
周通死死瞪着唐炳春,右手扣着他的手腕:“陛下还在这儿,你要真把我唐宁侄儿打傻了,没了这灌钢法,炼不出百炼钢来,先不说陛下怎么罚你,老夫先替北疆将士咬死你!”
“陛下,老臣失态了,还请陛下恕罪。”
唐炳春也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昏头了,连忙行礼道歉。
“行了,你家憨子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他若真不喜欢长宁,朕又何苦让两个孩子都不高兴。”
赵德清摆摆手,看向唐宁:“朕答应你,既然你不想要赐婚,朕就再想一个赏赐,等你炼出了百炼钢,再告诉你。”
“谢陛下。”
唐宁跪地谢恩。
赵德清扭头看向身侧之人,笑道:“周通,这唐憨子朕就交给你了,兵部工部的匠人随他调用,只要能炼出百炼钢,他是头功朕不会吝啬,你想要的那把铁胎弓,朕也可以赏给你。”
“陛下放心,只要能炼出百炼钢来,解了我大夏北疆燃眉之急,您的那把铁胎弓,也一并赏给唐家贤侄便是。”
周通笑意盎然,一把拉起唐宁道:“贤侄啊,你放心,到了兵部,你就把老夫当你手下一个兵来用。”
“周叔,这话可说不得,小侄怎敢对您不敬。”
唐宁哭笑不得。
“别担心,周叔不是你爹那老匹夫,打天下的时候胆子挺大,当了官儿啊,胆子就变小了,等你做出百炼钢来,老夫就把你脸上这伤给原样打回去,瞧把我贤侄给打的,走,周叔带你去上药。”
周通颇为心疼地道了两句,扭头拜道:“陛下,老臣和唐家贤侄就先告退了。”
“去吧。”
赵德清点点头,目送周通和唐宁离去,扫过余下众臣,道:“诸位今日也都辛苦了,此事既然已有定计,你们就回去歇着吧,定远侯留下。”
“是,我等告退。”
众臣纷纷退下,唯留唐炳春一人还在殿中。
“老唐啊,你家那憨子闯入长宁浴池一事,你怎么看?”
赵德清转身走向书座,背对着唐炳春问道。
唐炳春心思一凛,抱拳行礼:“回陛下,是老臣家的憨子不懂规矩,冲撞了公主殿下。”
“原来你也这么认为,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
唐炳春告退。
“连这个护犊子的老东西,在朕面前都不敢说实话,真当朕老糊涂了嘛。”
赵德清转过身来,望着门口喃喃:“拿自己皇妹的名节来做局,手段未免太下作了些,朕就偏不遂了你的愿,唐家这个憨女婿,朕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