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肖绛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和心理安慰,好半天,才那么昏昏沉沉睡着了。
却不知道不远处的谷风居,向来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的高闯也失眠了,翻来覆去的只想着怀里那个柔软芬芳的身躯,那样熨帖的挨着他的胸口。
第二天早上,肖绛一醒来就面对着两个丫鬟的好奇神情。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总这么偷瞄我,我会以为你们对我存了什么爱慕的心思。”她说话风趣,爱开玩笑,有时候没大没小。
两个丫鬟习惯之后,很是喜欢这样,与她相处得相当融洽,到现在已经是完全真心把她当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家主人。
“听说,昨天晚上您是被王上亲自送回来的?”阿离双眼放光,八卦而且与一脸与有荣焉,“王上可从来没送过什么人呢。”
“你听谁说?不过是阿泠那个小贱蹄子。”肖绛笑骂,然后又解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是王上公务繁忙,太疲倦了,临睡之前出来消散消散,正好遇见我回来。觉得我身边没个人很不像话,这才多走了几步路而已。本来咱们这儿就是主院的侧跨院,顺路的事儿。”
她故意轻描淡写,可不想给任何人,包括自已人有什么不好的暗示。
人啊,切忌自做多情。
那很丑的。
阿离和阿泠哦了声,有些失望,又不些不甘。
肖绛怕她们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她有点逃避话题的意思,不想再说,于是干脆把昨晚白姨娘的事儿也说了。
两个丫鬟一听就气炸了。
阿泠当场就骂道,“就知道那个狐狸精不是好东西!”
阿离也说,“她比王妃早来王府一年多,王上一直没怎么搭理过她。平时看她倒也老实,三天两头生病。哪成想,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哼,别人害人倒还用些手段,就数她的最下作,连装鬼吓人的事都做出来了。”
就是说,白芍药与高闯并没有那个……男女之实?
高闯把她收入府内,只是因为生死故交的缘故,在府内添个摆设吗?真的对那样的美人不动心吗?现在不会,以后呢?那将来怎么办?就这么相对着孤独到老?可那也比被杀,被侮辱和伤害好很多吧?
肖绛的脑子,一瞬间非常混乱。
但看到两个丫鬟如此气愤,连忙收敛心思,劝道,“许是我真误会了,她就是在外头乱溜哒,碰巧看到我而已。你们心里警惕着她就行了,反正王上冷待于她,她纵是有吓我的心,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也算惩罚,你们千万为我不平,生出事端。好多双眼睛盯着咱们嘉鱼居呢,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不怕的,但很麻烦不是吗?我最怕麻烦了。”
阿泠人冷清,但性子却烈,本来确实存了为肖绛报复的心,可闻此言,又忽然觉得自已想得不对,连忙道,“那以后不管多忙,王妃但凡出院子,我就跟在身边。哼,看谁还能作什么妖。”
阿离擅长掌理杂事,嘉鱼居人少事多,她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天生一手好厨艺。但阿泠却是功夫好,天生做武丫头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