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你,你就一堆歪理!”白芷不服。
茜草挽了白芷的胳膊,看看左右无人,就压低了声音道,“说话听音儿,我只是起个头儿,也不是莽莽撞撞的一直说。你没看见吗?我说了头里,她没有吭声,那就是要我说下去,还为人‘妻’……等到这番话结束之后,她又说什么来着?她说自然有人管,而且叭叭的大晚上写什么信?必然是有与此事有关的,也必然是拉来实力强大的援军。”
“能的你!连援军都出来了!”白芷点了一下茜草的额头。
茜草不但不躲,还把头依偎在表姐的肩膀上,“姐姐你就是脑筋转不过弯儿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今天虽然损失了半个月的月例银子,可你看着吧,二夫人瞧着我顺眼,过些日子我的打赏保管比你多。”
“你就为了银子费这些心思?”白芷轻轻叹了口气,“这不也是冒险吗,老老实实吃口平安饭难道不好?魏老夫人可是答应了我爹你舅舅,等二夫人在这王府里站稳了脚跟,就许咱们回魏府去阖家团聚,还许了你我的婚事可以由爹娘做主。这王府里谁高谁低,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你这么掐尖儿拔上的,当心真斗起来拿你做排头。”
“太相干了呀,我的姐姐!”茜草握着白芷的双手手腕,撒娇似地轻轻摇晃了一下道,“嘉鱼居那个女人如果真得了宠,掌了权,咱们二夫人就没办法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咱们多早晚能回去呀?魏老夫人的意思难道你看不明白?任王上娶了谁,也绝对不能越过魏家去。老夫人那么疼爱咱们从前的大小姐,现在就算是块牌位也得让人供着敬着,二夫人不就是那个抱牌位的吗?”
“你快给我闭嘴吧,又瞎说!”白芷有几分慌乱,赶紧四处张望,见周围确实没人才松了口气。
茜草瞥了瞥嘴,“你们啊,就从心底对这些人上人恭敬着,顺从着,忠心耿耿,岂不知道他们心里哪那么干净,高兴了,不高兴了还是把我们当牛马一样随意发卖。我就不同了,我看得明白,就只顾着自己和家里人就行了,其他的不过是拿银子办事儿。你不想想,现在咱们跟二夫人是一条船上的,真的让其他人占了上风,两边真的斗起来,到头来率先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白芷怔了怔,似乎觉得妹妹说的有点道理,又似乎觉得她说的哪些地方是不对的,绕晕了她。
最后才说,“我不会讲你那些歪理,就是觉得枪打出头鸟。咱们只管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一切就看老天的安排。”
“我才不相信老天!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是别人的丫头?!”茜草激动地说了一句,却怕刺激到胆小怕事又老实的姐姐,着补道,“不过姐姐别担心,咱们二夫人也不会做那个出头鸟呢,不然写什么信?”
白芷无话可说,拉着茜草走了。
而他们才一离开,桑扈居的院子上头就冒出两颗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