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没事,且说说你怎么杀的那两个人。”他站得腿都僵了,只好溜达一下。
可因为房间局促,就这么走到肖绛的面前。
也因为身高差,就显得更加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
但是肖绛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退缩,还微仰了头。
从高闯的角度看上去,因为烛火的缘故,这女人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动。
而于肖绛而言,其实有点无奈。
用这么好听的低声炮,在除夕之夜询问她杀人的事,真的合适吗?
好吧,对这种没有仪式感的男人实在没辙。
她本想简略说说,哪想到高闯是个高手,她起个头儿,他就能知道后续。所以她但凡说得有一点模糊和敷衍,也立即被指出来。最后,不得不完整还原了当日所有细节,就好像高闯在现场观战一样。
回顾一下,她也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
可是生死关头,肾上腺素飙升,哪里顾得上害怕?
这时候回忆起来,倒有点后怕了。
摸摸自已的额头,也是冒了一层虚汗。
“胆子太大了。”高闯也皱眉。
她怎么就敢以命搏命。
那简直是九死一生,但凡半个环节出错,哪怕差之豪厘,她的小命有可能就留在腊月二十八,胜京外城的雪地上,会被沉入那片冰湖之中。
“有什么办法?又没有人会帮我,只能自已扛。”肖绛笑了下,皮皮的。
但高闯心头却是一软。
他知道她是棋子,甚至被当成弃子,死子,他从不想拿她做伐,可终究为难了一个孤身在外的女人。
“这件事……”他慢慢的说,因为声音本来就低沉好听,搭配着他神情不那么冰冷,甚至温和的时候,莫名像是在哄人的样子,非常给人安全感。
这个男人如果愿意,一定是天底下最会撩的,肖绛突然想。
“本王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他说。
肖绛迷糊了瞬间,但很快就清醒,“交待不必,王上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呢。这条线隐藏得如此深,浅浅找个理由平息了它,那黑手往后才会再伸出。如果现在追得太猛,说不定藏起来十年八载的不动弹了。留着,是个隐患。”
“你心甘?”高闯挑眉,倒没想到肖绛是这个反应。
当然,她不是普通人……
“有什么心甘不心甘的?”肖绛耸耸肩,“身为一个弃子和死子,哪有筹码可谈?我的目标就是尽全力去求生,想那么多干吗?干就完事了。”
她当然也很气,但她更想挖出隐藏最深的敌人。
说不定,新婚之夜的刺杀,就是同一人或者同一群人所谋划。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让他(她付出代价!
此仇不报非女子。
再说现在她表现得高风亮节,虽没有直接好处,却能攒人品值呀。
她想得美,高闯却看穿她的小心机,“你能这么大方懂事也好,毕竟事情因你而起,你做出些牺牲也是应当的。”
之后还嫌不够,“但往后如果你胡来的话,也会受惩罚。”
妈蛋,谁要大方懂事了?就给我加点人品值怎么了?非要故意说成这样。
所以说,太聪明的男人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