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干嘛了”
“你昨天抱着你家门前的树,大声痛哭,惹得邻家的女人出来骂,真是显眼至极。”
“你背我回来的?”
“废话。”
“谢谢。”
马宪静静的望他,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牧炀按了按太阳穴,起身看着自己衣服都没脱不禁苦笑一下,而后洗漱完毕出门去了。马宪在后面喊道:“你去哪?羊肉肠粉还有,吃点再走啊。”
李牧炀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出了讲武堂。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并不强烈,偶有轻风拂面,在冬日里算是好天气。李牧炀来到梅花阁旧址,如今此处已经成为箬河码头的仓房。里面堆积了不知是哪些船家的货物。灰尘飘荡,蜘蛛网横贯。
李牧炀平静的望着,往昔画面映入脑海,恍如隔世。
他慢慢进入门去,打算找到些蛛丝马迹。梅花阁的布局还是以前模样,只是曾经用来堆砌布匹丝绸的桌架不见,各色的纱幔布置,铜镜风铃也被拿走,货物铺满地面,有的磊两层,有的三层,上面铺着粗布。
李牧炀随意的掀开一处,挥手赶走腾起的灰尘,看着一个个钉好的木箱。心里想着:“或许应该先弄明白这件屋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想起自己之前从未问过梅婉儿是如何租梅花阁的,她的钱似乎很多,但生意也没见多好。想到这里,他便出门前往旗禹都码头。
码头在冬季比较冷清,北方的河有些地方冻了,是故减少了很多流线,仅有一些走东南的还在运作。波光荡漾的水面上杂七杂八的停着几支船。李牧炀找到一个正在搬货物的伙计,看着他精赤的上身,轻声问道:“兄弟,你知不知道箬河进城那湾的住户都是在谁那租房子的吗?”
伙计放下活计,伸出胳膊擦了擦汗,沉声道:“你问这个作甚?”
李牧炀拿出一枚铜板递给伙计,笑道:“在下也在找房子,看那地方风景独好,想着看看能不能租一间。”
伙计并没有收下铜板,而是有些防备道:“那你不该来码头问,应该去城西安置坊问问,那里才是地主聚集地。”
李牧炀又拿出一枚,低声道:“在下属实有些事情要弄明白,看到那里有跑船的货物,才来这里问的。”
伙计盯着李牧炀静静的看,而后挥手冲李牧炀道:“你还是别在这问了,那地方,很多人不敢碰。”
这话让李牧炀惊疑不定,什么意思,那里莫非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他环顾四周,看着一个个干练的伙计,只有面前的这位面相和善,为了不起争端,还是在他这坚持一下吧。
于是李牧炀拿出了一两银子,偷偷道:“兄弟,既然如此那我更得知道那地方的主人是谁,在下老婆丢了,必须找到。”
伙计听到李牧炀说老婆丢了,先是一愣,而后不禁同情的望着他,喃喃道:“那地方丢老婆还是挺多的。”
李牧炀心里惊诧,难以想象就梅花阁所在的地方属于什么情况。
伙计看着焦急的李牧炀,终于打算告诉他,于是冲他道:“我这会儿不方便和你细说,你最好在旁边的茶馆等我一个时辰,那时码头会有短暂的时间没有货物进来,我回去找你。”
李牧炀激动道:“好,一个时辰后见。”说罢冲他鞠了一躬,心里慨叹‘最好能有所收获,早上出门时没穿锦衣真是对的’。
茶馆就在码头的西南角,旁边俱是面馆、包子铺。青蓝色的招子黄了一大片,不知道是长年累月的灰尘还是莫名撒上去的油渍。店长兼小二坐在门槛上打瞌睡。这个时辰不会有客人来,但今天例外。
李牧炀坐在靠窗位置的八角桌旁,喝着茉莉花茶。听店长推荐的,果然清香四溢。偶然得来的客人令店长热情洋溢,不断的找他聊天。
“客官,你是跑水的?”
“不是。”李牧炀并不想多说话。
“那你来走水路,想去洋州?”
“也不是,只是等人。”
“哦。”店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那你觉得这茶怎么样,茉莉花可是早早风干储存的,所以现在还能喝上。”
李牧炀略显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苦笑道:“茶不错,只是,店家我想安静一会儿。”
店长笑道:“哎呀,客官太冷漠了,这吃茶的地方就是为了热闹,若是大家都不聊天岂不是无趣的紧。”
李牧炀环顾四周,挑了挑眉望向店家。含义很明显——你这里有人吗?
店长也顺势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内,不好意思道:“一个时辰,不对,不出一个时辰我这店里就会坐满!”
“那你就一个时辰后再来找我聊天吧。”
店长无奈道:“这不属实太过无趣嘛,咱就不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