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陈五为此都快急疯了,终日里茶不思饭不想,一天到晚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大发雷霆。
当初看丢孩子的那个小妾一个怒急攻心没想开,上吊寻了短见,陈五得知此事后,不但没有念及夫妻之情把尸身装棺安葬,反而叫人将其尸体给丢去了郊外喂野狗,可见此人心肠之毒辣。
死了一个小妾不要紧,当下最重要的还得是把孩子找回来,要说陈家上下几百号人这段时间来谁没闲着,一天到晚四处奔波,城里城外都走访了个遍,依旧是没寻得半分下落。
眼看事已至此,其实陈五心里也明镜,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八成凶多吉少了,说不准早已没命了。
陈五还真没猜错,他那三岁的儿子自打那天在菊花会上走丢了,当天就丧了命,并且死得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人都没了,这也难怪好些日子过去了,依旧是啥也没打听着。
唠完北城陈家,咱再把话头挖回田二爷这边。
说田二爷带着徒弟周小义出了城中,又来到了城西这地儿,快接近一阳庄时,这时正值中午,即便烈日高照,可师徒二人一想到那天夜里所看到的情形,还是不由得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有心打道回府,但又想起了那半仙儿所言,万般无奈下,只得癞蛤蟆垫桌腿儿——鼓起肚皮硬上了。
师徒二人想得好,那些所谓的鬼魂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在大白天出来作祟,想通这点儿,二人的胆子也肥了挺多,当即抬腿就朝一阳庄走去。
二人刚走到石碑旁边,这时就见路口有个妇人。
那妇人身穿蓝布粗衣,头上裹着块头巾,并在下颌处打了个结儿,整个脑袋被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老太太背上背着一个水桶般大小的竹篓,竹篓上方盖有一块灰布,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那老太太此刻正背对着师徒二人蹲坐在路口边上,双手握紧竹篓背带,想要站起身来,可不管她怎么使劲儿,就是站不起来,似乎背篓里的东西还挺沉。
田二爷看那老太太怪可怜,当时出于好心,就问了一句:“唉我说老人家,需不需要帮忙?”
田二爷要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可把那老太太吓得不轻,当即扔下竹篓就朝着村中跑。
田二爷做警多年,察言观色那是何等的了得,他看那老太太撒腿就跑,就知道这其中准有猫腻,瞬间反应过来,忙朝着竹篓跑去,三两步来到近前,师徒二人掀开竹篓上的灰布一看,顿时是大吃一惊,就见竹篓中有具死孩子。
在田二爷的眼皮底下闹出了人命案子,那还了得,当即招呼徒弟就朝那老太太所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老太太估计是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刚跑到一阳庄村头,就让师徒二人给追上了。
田二爷刚准备上前将其制服,这时由打村中走出了十多个村民,大多数手里都抄有家伙式,一个个的目露凶光、面带狠色,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师徒二人逼近,瞧那架势仿佛在警告师徒二人:只要你二人敢动手,今天绝对不能活着走出村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师徒二人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要说真打起来,对方无非就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儿老太太罢了,就凭田二爷这身手,他倒不惧,只是碍于官衣儿在身,事情没闹大还好,要是闹大了,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想到此处,田二爷朝着徒弟周小义使了个眼色,示意先行离开此地。周小义会意,虽说心有不甘,但还是掉头走了。
在村民们恶狠狠的眼神中,师徒二人走出了一阳庄,田二爷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吩咐周小义马上去城里搬救兵,以防万一,自己则留在原地守候。
书不要麻烦,两个时辰后,周小义这小子从城里带来了足足三十多号警力,由田二爷带头,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就奔一阳庄去了,三十多人组成的队伍把一阳庄围了个水泄不通,村中的那些个村民起初还想反抗,但以田二爷为首的这帮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随着田二爷的一声令下,在场的警察一拥而上,当场就把村中所有闹事的村民给制服了,其中就包括那个头裹头巾的老太太,事后把这帮人抓回所里这么一审,一通酷刑下来,最后竟审出一桩惊天大案。
在场的警察听完供词,无不感到胆战心惊,敢情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