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扶着他坐回原位,前往研发部交涉。
政宗打开神经网络中的相册软件,看着无数张过往岁月的照片陷入沉思。
他身为土生土长的瀛洲人,并非一开始便在坎德任职。
政宗刚刚大学毕业时,就职于东京地区的一家零件加工企业,担任技术总监的工作。
凭借优渥的工资,他很快贷款在东京买下了他人生的第一所房子,并且迎娶了厂长可爱的女儿,伊达安宗的母亲,井上梨子。
结婚后和伊达政宗和伊达梨子恩爱无比,不到三年就孕育了他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伊达安宗。
但安宗一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他的大脑畸形,医生判断他的智力远低于普通人,梨子为此自责得茶饭不思,坚持认为是自己没有生育一个好儿子。
从那之后,梨子的身体持续虚弱,终于在安宗三岁那年撒手人寰,至死没有听到安宗喊一声“妈妈”。
政宗纤细的手指拂过一张在现代看来模糊不清的相片,画面里政宗抱着美丽的妻子和孩子。
安宗满月时,政宗父亲送给他们一家的生日礼物,一台尼康f3单反相机。三人的合照,成了政宗怀念亡妻的唯一念想。
在妻子去世不久后,瀛洲爆发了大规模的经济总崩溃,史称“泡沫经济危机”。
政宗失去了家人和工作,在某个朋友那里打听到英国的脑神经外科医学发达,于是花费最后的储蓄买下一张前往伦敦的船票。
伦敦的繁荣无法震撼到经历过泡沫时代的政宗,他没有渠道在英国办理永久居住证,于是他进入了一家在当时还是黑厂的汽修企业工作,那家公司的名字,叫做“坎宁安机修公司”。
他原本打算一边攒钱一边为儿子治疗疾病,但安宗的智力在5岁那年奇迹般地节节攀升。在他12岁那年,在本地一家精英小学以第一名的优越成绩考入牛津大学附属中学。
医生反复检查安宗的大脑,确定大脑畸形属实,但智力不减反增,除了脑磁场波形紊乱外,一切正常。于是安宗成为了那一日的泰晤士河报的头条。
而这一年,坎宁安公司宣布与德莱斯特公司合并,成立了如今的坎-德。政宗作为公司的团队基石,在同事举荐下获得了英国国籍。
从此,直到瀛洲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灭亡,他终身未曾归家。
而安宗的“死”,也与其脑电磁场密不可分。
磁场,磁场。
政宗仿佛魔怔了似的,不停重复着这个单词。
如果他的猜测属实,那安绝不能死。他宁可弃公司利益于不顾,也必须让安活着离开,甚至最好送给他一份大礼,为日后的重逢打好基础。
而说到大礼,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lasf小队与战斗机编队在安离开西大区的那一刻全员返航,完全展现出公务员型军人打卡上班的优秀品质,绝不为多余的工作多流一滴汗。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西大区竭力围剿恐怖分子”,那恐怖分子出了西大区,可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虽然天上的威胁暂时解除,但地面上的威胁仍在不断靠近。
装甲运兵车较安速度慢一些,但胜在稳定,安还要左右腾挪,混入建筑物躲避炮弹,运兵车却能一路无视路上的障碍,直奔他而来。
安在最后一段路程也没有遇到想象中的特工阻挠,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虽然突破封锁线迈入了港区的领土范围,但是身后的追兵并没有回头的意思,反而越聚越多。
安已经不能继续逃跑,他的气力再次消耗的七七八八,绝对无法支撑他逃入港区深处。
他必须在这里解决掉一批追兵,找个安全地方回复精气,才能继续逃亡。
安停下脚步,趁着敌人还没赶到,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喘息之机回气。
“呼,呼……”
“我看到了!目标就在那里,他跑不动了!抓住他!”
安刚刚喘息了不到五分钟,十几辆装甲运兵车便如约而至。
近百名公司安保士兵从车上跳下,依托车辆形成的掩体,以半月阵型与安僵持。
安乐得和他们耗时间,正好趁机多回两口蓝。
对方的指挥官也不是傻子,见安没有率先攻上来的意思,便指挥部队保持阵势向他缓缓靠拢。
为首的一排士兵举着特制的防暴盾牌,穿着厚实的防爆服,大概率本人还植入了皮下护甲。
假如是之前的安,万万打不穿这么厚的甲。
“正好拿你们试试新招。”安攒拳大喝:“磁场转动,一万匹力量,不知道什么名字拳……”
“没有那个必要。”
安:“?”
一声男人的娇喝——安只能这么形容这道声音——自背后传来。
“磁场转动,四万匹力量!终极真身!”
安回过头,和他使用的力量如出一辙,来的又是怎样的强者了?
只见一个包裹在蓝色包臀紧身衣里的性感男性尤物飞奔而来。
他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到了要自戳双目的程度。
“哇,我不要看呀!”
这位女装大佬,就比十亿个癫了的四国一,更恐怖,更可怕呀!
对面的lasf战士见到目标援兵赶到,纷纷急退,严阵以待,而安比他们跑得更快!一直跑到了他们的后面。
lasf队长:……所以那其实不是目标的援军吗?
南大区在公司联合军的狂轰滥炸下满目疮痍,日耳曼兄弟会被连根拔起,残部躲在基地瑟瑟发抖地等待母公司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