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吗?”
周骥目光一凝。
秦云接着分析道:“大夏朝以军功为重,你要是真疼爱你那儿子,就不会把他留在京城当质子。你一直对外宣称只有一个儿子,恐怕早有二心吧!”
周骥心头一惊:“你血口喷人!”
秦云:“事实上就是如此,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抓本王,不过是想置身事外的同时,又讨好了秦征,又给皇上一个交代。”
“现在,本王给你一个选择!是为了一个你从不在乎的甚至不知道是否是亲生血脉的儿子与本王敌对,死在这儿,还是为了你疼爱的小儿子与本王愉快地合作。”
“生,还是死!你选吧!”
周骥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看着周骥的表情,秦云不得不佩服盗门的八卦情报。
谁能想到,这玩意儿有一天也能形成战斗力呢?
事实上,秦云从未小看过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手握十万大军存在的侯爷。
但盗门调查这位侯爷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这位侯爷是靠傍上丞相家以为远方表妹起家的。
靠着这份关系,还与宰相杨安认了个表亲。
但那位杨家表妹却是个水性杨花之辈,受不了丈夫常年征战在外,索性偷了男人,后来周骥回来发现对方已经怀孕了。
但周骥为了前途没有伸张,而是继续表面上维持这份关系。
秦云笑道:“周将军,假儿子和亲儿子,还有你的小命,你自己选吧!”
周骥目光一冷:“秦云,我是大夏的上将军,我为大夏流过血,杀过敌!”
秦云:“本王就没有吗?正是因为如此,本王才给你选择的机会。不要被眼前的利益熏了心,那秦征乃是世家扶持,你觉得会真的将你这种新晋勋贵当作心腹?”
“就算你杀了本王,以后这也是你人生的污点,不是谁沾染了天家血都能安然无恙的,你不是姬青,人家姬青后面有一个庞大的家族。”
“话已至此,不王给你十息的时间!”
周骥看向廖湘,秦云的话和他如出一辙。
廖湘苦笑一声:“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怪我,怪我小看了这位王爷!”
阎老三鼓着眼:“大哥,你真被绿了?”
众人看着这憨货,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现在这种情况是绿与不绿的问题吗?
好在周骥知道这憨货无二心,那是在战场上帮他挡刀剑的主儿。
周骥沉声道:“你想要我干嘛?”
秦云笑道:“本王是来讨要军功的,是我为大夏军勋阶层讨一个说法的。这些年来,大伙儿日子苦啊!”
“本王是代表了你们的利益,你们却把刀剑对准本王,可笑,可笑!”
一众军士低头不语。
大夏朝廷财政紧缺,以前有军功可赏金银,可赏田亩,可大夏开国数百年了,田亩早被世家占有,金银早被冗长文官霸占,打了胜仗,就送一块牌子。
朝廷不是不想兑现,是没办法兑现。
而且大夏自武帝之后,隐有重文轻无的迹象,这些苦寒边军何尝不苦?
事实上,这也是秦云打出求公道口号的高明之处。
他想要和朝廷那庞大的文官世家集团对抗,就不得不依仗军方,而士兵们大多出身寒微,他们要的是什么?
是尊重,是未来!
周骥沉吟道:“好,我降了!但我不会跟着你反,这是底线。”
阎老三:“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宰那水性杨花之人!”
周骥黑着脸,你他娘的没看到老子都不提这茬儿了吗?猪脑子。
秦云笑道:“周将军高义,不过,我等姑且还能演上一出戏。”
周骥挥手,众刀斧手退下,廖湘拽着阎老三也退了下去。
“拉俺干嘛,俺也要听!”
廖湘无语,秦云向陈金示意,后者站在阎老三面前。
“大个子,出去和我练练?”
“哼,来啊,谁怕谁!”
周骥骂了一句:“这憨货!”
廖湘回撤入帐内,跪在秦云面前:“王爷,是小人教唆我家将军这么做的,一切都是小人的主意。”
秦云笑道:“不说立场,你确实是个好军师。起来吧,本王不是那小气之人!”
周骥好奇道:“王爷早知道这羊肉有毒,为何还吃?”
秦云笑了笑:“不聊这个!”
“你军中,想必也不是铁板一块儿吧?”
周骥点了点头:“除了我三兄弟我谁都不信!”
秦云:“那就有操作的余地了,不过在此之前,就得劳烦你的妻儿随本王入京,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伤害他们。”
周骥目光一凝:“要是让那泼妇知道,定会杀了他们母子俩的。其实你杀了那孽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但却要装作悲愤的样子。这军中也有那泼妇的眼线,刚才这一下,我那二夫人和小儿子怕是已经暴露。我这侯位虽不能同等世袭,却还是招人惦记,毕竟勋贵出身,起步快!”
“王爷既然已经调查了末将情况,就应该知道,那泼妇更恨你,她是杨家表亲,其实也是杨家的代理人。这些年,杨家没少让我给他们干脏活儿累活儿。”
秦云点了点头:“这个本王知道,不然本王也不会明知你要害本王,还会跟你谈这些。”
“本王现在不需要你选择什么,也不需要你站队,不过你要投靠本王,你这西北军往后倒是能提升不少。”
“秦征给你多少东西,本王给你双倍!”
周骥心中一乐,这才对嘛,他才不管谁当太子呢,他有兵谁当不得巴结他?
但随即秦云一句话却让他跌入谷底。
“前提是,你得配合本王演上这出戏!”
周骥心中冷哼,这还不叫站队?
“我有底线,我绝不会为你出一兵一卒,更不会做那大逆之事!”
秦云笑道:“不需要那么麻烦,你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