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水听明白了它的意思。
鸡鸭牛羊是灾厄,农场主是师傅。
他问呓语:“所以你不会产奶,也不会下蛋?”
呓语想了想,说:“我只有一张嘴,产奶下蛋太难为人了……不过当时我也想过,打鸣这个工作,倒是可以试试 。”
“呵呵。”
顾白水冷笑了一声,他是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被赶出黄粱的了。
在农场里打鸣,难不成是想叫师傅起床?
那老头子可是懒得很,农场里能养下蛋的母鸡,公鸡大概是一个不留。
……怎么又扯远了?
顾白水摇了摇头,把话题拉了回来。
“星河、女仙还有你,你们都被赶出了黄粱?”
老呓语点了点头,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慢慢的蹲在了红湖边:“前后脚,女仙走得早,我是最后一批。”
顾白水又问:“你知道它们都去了哪儿吗?”
湖边的“人”摇了摇头:“离开黄粱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农场结业包分配,分给了我一个看管雷灵的工作和一口井,我带着井来到了这里,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井?”
顾白水怔了一下。
老呓语指了指身边的红湖:“这玩意儿,井里的水是凤凰血精,我挖了个坑把井放在这里,后来就变成了湖。”
顾白水看着赤红色的湖,挑了挑眉头。
原来所谓的背井离乡是这个意思啊?
湖面泛起阵阵的波纹,波光粼粼的水色,倒映着岸边的两个影子。
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站着。
好一会儿,站着的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人。
他问它:“一个都不知道?”
这是一句谎话。
虽然老呓语说了很多实话,但九真一假。更容易糊弄过去。
顾白水只是想了想,就找到了掺杂在真话里的一句谎言。
因为他熟悉呓语的能力,知道这只老呓语能做什么。
呓语只要接触过,记下了对方,那么不管天涯海角,都能找到那些走散的灾厄,就像对歪脖树一样。
老呓语和那些灾厄在黄粱农场里生活了很久,但它说“没怎么联系”,这便是一句含糊的谎话。
湖边坐着的“人”没回话。
顾白水看着它,轻声问道:“你找到了哪个?”
安静许久,
湖边呓语仰头笑了一声,说是:“女仙。”
顾白水问:“为什么?”
“因为女仙长的美啊,比什么都好看。”
呓语说的理所当然:“不然去找星星和水?我对那俩玩意儿又不感兴趣。”
顾白水愣了一下,想了想,这话倒是没什么毛病。
“女仙在哪儿?”
“你知道外面有个叫妖域的地方吗?”
“知道,去过。”
“妖域内,是不是有个野岭?”
“嗯。”
“女仙在那里……我是说,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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