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乐极!(求订阅)
六月十七日,周日下午,也是鄂省年中学术会议以及青年医师技能大比武的结束日。
“师兄,同济医院的吴轩奇夺得了特等奖。同济医院的陈泰临、省人医的曾泰、我们医院的张子曦哥、协和医院的邢芳、省人医的张文尚等还是一等奖,新晋了三个陌生的大哥……”
兰天罗发来的排布信息如蚂蚁一般地爬进方子业的眼里,认真读完后,方子业再问:“那你和揭翰呢?排名怎么样啊?”
“我拿了个二等奖,揭师兄拿了个三等奖。我们科室的严志名师兄拿了个三等奖。锦环大哥也拿了個三等奖。”
“卢师兄和陈芳老师的刘浩江师兄都差了一丢丢。”
“/可爱。”兰天罗最后发了个可爱的表情。
方子业愣了愣,仔细地分析了一下。
兰天罗进入到住培序列时间是方子业硕士三年级起始,到如今,相当于兰天罗才进入到医学专业才两年差两个月。
这个时间点就能拿奖——
如果算兰天罗规培之前的理论积累时间是两年,相当于兰天罗四年左右的时间就到了这样的火候。
这两姐弟的天赋对比普通人而言实在不讲道理啊。
要知道,洛听竹在本科第六年时,靠比赛等攒下来的钱都二十多万了。
“天罗,你是想我这里找存在感?还是想打击你方师兄啊?”方子业很配合地问。
“没有没有,师兄,我就纯粹只是想和师兄你分享一下快乐。”
“师兄,您最懂我的,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对吧?”兰天罗一连解释了三句话。
“没其他安排就回来吧,这一次的主办方没有我们医院,专家的接送安排应该也没啥事啊?”
“回来了我请你在急诊科吃烧烤。”方子业唯一能应承兰天罗的就是在急诊科吃烧烤这一点。
“好的师兄!~马上到。”兰天罗打字回。
……
兰天罗从会场出时,邓勇和韩元晓二人累在一起,各自带着一个“大队伍”,明显是打算出去吃点东西。
看到揭翰与兰天罗两人后,邓勇转了一圈没看到袁威宏,便问:“兰天罗,揭翰,一起去吃饭吗?你老师袁威宏呢?”
揭翰马上顿住了脚步。
兰天罗一边收着手机,顶着大耳朵转了一圈:“不知道啊,今天好像没看到我师父。”
“邓老师,我和师兄不去吃饭了。我们去实验室还有点事情。”兰天罗毫不慌张,言辞有据中,进退有度,客客气气的。
方子业的确是邓勇的学生,不代表兰天罗和揭翰两人也是邓勇的学生。
反过来,方子业对邓勇有羁绊,但他们两个对邓勇的羁绊并不多。
说句不好听的话,兰天罗压根不需要靠着邓勇吃饭,如果不是袁威宏带着,兰天罗不会主动往邓勇的团队里挤。
“好吧,那你们去吧。”
“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邓勇笑着强行不使表情僵化。
兰天罗在科室里特立独行,算是非常独特的一份了。这日子过得比任何人都潇洒,如今除了袁威宏和方子业,没一个人可以困住他。
且,就连邓勇都心知肚明,你还不能发作。
整个中南医院甚至整个汉市,从事医学方面的数学天才,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而医学的科研,没有一个邓勇,还有吴勇陈勇张勇N个勇……
韩元晓其实也拉过兰天罗,但兰天罗对韩元晓的态度比对邓勇更加恶劣和冷漠。
目送兰天罗揭翰二人离开的背影,韩元晓好奇道:“邓老师,这个兰天罗到底什么来头啊?”
“我听学生说,好像不太安分。”
邓勇偏头便下意识道:“我就喜欢这么不安分的。”
韩元晓:“……”
得,和伱这个护犊子的狂魔聊你的人,完全就是自找没趣。
韩元晓紧接着又低声说:“勇哥,这一次,勇哥应该是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吧,今年的全国骨科年会,应该可以匀一个小专场了。”
私下里的不正式场合,韩元晓依旧沿用之前跟邓勇时的勇哥昵称。
“八字还没一撇,自己人先不能造谣,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倒是可以偶尔吹吹牛逼。”
“现在距离骨科年会还早呢!~”
邓勇说完,便转头又问:“韩主任你是自己安排吃饭,还是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啊?”
“一起嘛邓老师,人多,热闹。”韩元晓笑着说。
“顺便想和您聊一下子业的事情,我个人还是觉得,我们对子业的关注程度还是不够。”
邓勇很意外地看了看韩元晓。
韩元晓的表情真挚,眼神恳切。
“严志名,小卢,你们两个先带着人打车去吃饭的地方,我和韩主任两个开车过去。”邓勇意会后,如此安排。
严志名是邓勇组的‘大师兄’,卢哲甫则是韩元晓组的‘大师兄’,让他们带队,肯定差不了人。
一群学生怎么可能反驳邓勇的提议,邓勇话毕后,两人就点头开始清点人数,然后进行分组和细化人数分别打车……
邓勇就与韩元晓一边走向酒店的停车场方向,一边问:“韩主任你们组的彭隆和陈芳呢?”
“彭教授在青年比赛完成后就回了,陈芳我刚刚还看到了他,不过他也有点事。”
“邓老师,您不给威宏打个电话啊?”韩元晓笑着建议。
“上车了再打,估计是累到了,回去休息了吧。”
“这几天来来回回的跑。”邓勇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锁,然后上了驾驶位。
韩元晓则是放弃了自己开车,直接坐上了副驾驶,整理安全带时道:“邓老师你的座驾还没换呢?保养得还挺不错,好多年了。”
“平时走路上下班,车都很少开。所以就没磨损。”邓勇启动后等待着热车,一边给袁威宏打电话,一边问。
“元晓,你刚刚说要聊聊子业的事情,你什么想法?”
“你把子业从这里丢那里,再从那里丢这里,这丢来丢去,可有点不厚道啊。”
邓勇说着,就把手机贴在了耳旁,开口道:“威宏,你去哪里了?会场这边结束了一起吃饭啦?”
“不舒服啊?发烧了吗?”
“搞了点药没有?”
“好,有氨麻美敏够了,行,那你先休息。”
“你算是没口福了,可不能怪我没叫你啊。”邓勇玩笑着挂断了电话。
韩元晓等邓勇挂断了电话才说:“邓教授,您这可是冤枉人了啊。”
“邓教授,邓老师,您说我作为一个病区主任,为了给子业加点绩效,让他有被重视的感觉,容易么?”
“坐在我的位置上,最忌讳的就是同工不同酬,能加工资的名目就那么几条。”
“急诊工作、特殊补贴。”
“想要将子业的待遇提到浅资历主治以上,资深主治以下,总不能直接泰山压顶吧?”
“说句实话,秦葛罗有没有意见我不清楚,如果我是聂雪华,我就有意见了。”
“算起来治病,聂雪华每月的手术量可比子业高啊。”
韩元晓开始诉苦。
胸部耸动了几下后,又道:“邓老师,您可别忘记了,子业刚任住院总的时候,还不是我们医院的毕业季。”
“子业他专业型博士要正正规规的毕业,需要一段时间的跟班住院总,这是专业型博士毕业的强制要求。”
“我不这里给他挪一下,那里给他挪一下,我是说万一啊,我学生把子业举报了,到时候子业毕不了业,您邓老师找我麻烦吗?”
“会,百分百会!”
“但我只是个老师,我不是学生们的领导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邓老师您又不是不能理解我的难处!~”韩元晓的眼睛里仿佛都侵入了胆汁,苦涩得水雾斑驳。
学制制定出来,就有最基本的原则性的问题。
专业型博士,需要跟班住院总的经历,这是每个高校教学医院的必然要求,写在了红头文件里,挂在了研究生官网上。
你再怎么破格,这样最基础的经历都没有,一举报一个准。
到时候只能是邓勇和韩元晓两个人之间‘打架’,甚至结仇。
然而,既要考虑到方子业的毕业问题,跟班住院总问题,还得把待遇提上去,不要让本院的其他职工有意见。
哎唷,韩元晓也是病区主任,主任医师,也是个带组的人,真的花费了好一番时间。
邓勇做过病区主任,应该最能理解他的难处了。
“谢谢啊元晓,其实我都能理解。”
“只是吧,看起来的确不太好看。”邓勇笑着侧身拍了拍韩元晓的左边肩膀。
“是不太好看啊,但想要走得快,要么就是跳,要么就是飞。”
“其实飞和跳的姿势,哪里有慢走优雅啊?是吧,邓老师?”韩元晓陪笑。
“那你后面怎么考虑和打算呢?”邓勇问。
其实邓勇心里有一种路线,只是现在邓勇又不是病区主任了,他肯定不能越矩地替韩元晓直接拿主意啊。
“这不是才来找邓老师你取经嘛,我的想法是,尽量先给子业的实际聘任职称提上去。”
“研究职称也要快些提上去。这个是最好提的,以子业目前的科研积累,提个副研究员没人敢拒绝。”
“然后从九月份开始,就快速地开始提升教学职称,看能不能先搞个特聘的副教授。”
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或一流建设学科的博士毕业生,以及特定高校的博士研究生入职后,可能有机会直接参评副教授。
汉市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可能没那么好,但是汉市大学是有资格这么去提副教授的高校。
“更重要的还是子业先要拿点课题,先把硕士研究生导师的资格拿下。”
“邓老师您觉得呢?”韩元晓小心问。
“我们的想法大差不差吧!”邓勇就不多废话了。
教学副高、研究副高、专业中级,这已经属于是医学领域的超火箭速度了。
再破格提,就非常有可能要惊动更高的层次,属实没有这样的必要。
比如说华国的中南大学就出现一个本科生直接任副教授的先例,然而,这位副教授以后的很多年都没再有亮眼的突出表现,至少网友开始诟病起来。
邓勇是舍不得将方子业绑在火架子上烤的。
……
当晚,邓勇与韩元晓等人尽兴举杯,可谓是达到了人生巅峰,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无他,邓勇为了给韩元晓面子,也给了韩元晓一定的‘进修’推举名额,‘专项培训班’的推举名额……
再加上,邓勇努力了许多年,终于是勉强挤进了段宏这样的省级学科带头人才挤得进去的圈子,说不得要多喝几杯。
……
方子业、聂明贤、揭翰、兰天罗四个人,悄咪咪地在急诊科的休息室里,特设‘庆祝’宴席。
方子业进休息室前,特别给急诊外科诊室值班的刘果“姐姐”打了招呼,一旦有创伤中心的急诊,记得打个电话。
刘果当然欣然同意啊,就是顺手帮忙的事情。
方子业在创伤中心诊室时,到隔壁外科诊室帮忙的次数多得多。
方子业进后,便道:“酒今天就不喝了啊,以饮料代酒,也是一个意思。”
“重要的不是喝酒。”
“贤哥,我这两个师弟,虽然没有你这么优秀,但还是可圈可点的,不管是揭翰,还是兰天罗,其实他们的资质,都比我好。”
“你可以看我的科研成绩,大部分都是靠着他们带起来的,如果不是这两位师弟帮忙,我现在可能还是个垃圾。”
揭翰闻言,咳嗽了一声,眼角的痣仍然一闪一闪,双手摇摆:“师兄,这话言重了。”
“你带我们学了更多的东西。”揭翰笑靥如花。
方子业道:“揭翰,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啊,三年前的我,都还是天崩局。”
“那些是sci文章还是英语作文,你还不清楚?”
“贤哥,实际上说起来,我的两个师弟,都是我的贵人。所以,我这里一直都记得他们的好。”
“平时虽然有点严厉,也是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处得更好。”
揭翰的脸比以前瘦了一些,皮肤也没那么白了,只是稚气逐渐褪下,道:“师兄,这种煽情的话就不要说这么多了吧。”
“贤哥要是误会了,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