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择期手术教学与教学(求订阅)(1 / 2)

“能!!~”方子业仔细思考了两分钟,对着聂明贤郑重点头。

而后解释:“一项新术式和不确定的研究中,基本不出现两种不确定因素。这是一个成熟的研究人员,必须要秉持的原则。”

贪多嚼不烂,在科研领域算是发挥到了极致。

一项研究,一般情况下只探讨一个方向的未知方向。

毁损伤的保肢术治疗,就是应用相对成熟的手术术式,以超高的水平,常见的处理方法,别人可以理解的手术方式,去达到毁损伤保肢的可能性。

这个什么表皮生长因子,目前就算是有了科研成果,但也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认证,没有将之公开且接受广大同行的检验。

还想将它带到新的课题中?

聂明贤闻言,眉头略微一皱,但很快又舒缓起来。

科研工作者也是人,组建的团队,自己做出来的成果,肯定是不愿意被别人分一杯羹的。

不过聂明贤很快又对方子业进行劝说:“子业,你应该清楚,手术是有专业局限性的,而新药物开发的局限性,就小很多。”

“特别谨慎地对比下来,子业你做的毁损伤手术课题,在科研领域内的权重,赶不上一种新药物的开发的。”

毁损伤的治疗,屌不屌?

那肯定是屌爆级别。

但同样的,它的专业束缚性太过于严重,其他的同行想要学会,就需要花费太大的时间和精力,因此,这样的原创,只能算是一种团队内部的奇迹,在整个行业领域的影响力,需要经过时间的考验。

然而,一种新药物的开发,若是药物的效果非常好的话,那么它的短时效益、长时效益,都并非一台简单的新术式可以比拟的。

更简单而言,从可传播角度来说。

一种新药物的开发,两三年内就可以传播到县医院甚至乡镇一级医院的外科,但是一种新手术术式,可能完全没有可能传播到县医院甚至乡镇一级医院。

不会有什么县医院的医生,愿意吃力不讨好地去学习毁损伤的保肢术,截肢多简单快乐?

世界上出现过很多精妙手术的奇迹,但这些手术,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流传开,其主要原因就是难度太高,局限性太强!

聂明贤等方子业消化完后,才摩擦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相对谨慎地说:“因此,段宏教授的团队,想要进到这個临床课题来,未必是我们带他起飞,而可能是他带着我们起飞!”

“很明显,毁损伤病种保肢术的下一个命题,就是如何解决手术创面丑陋,使得瘢痕愈合减少的话题!”

聂明贤是一个懂行的,也是懂科研的,也是懂病人和社会的。

问任何一个人,你想不想手术之后,手术效果更好,然后还可以留很少的疤痕?

就算是个老年人,不考虑其他任何因素,他的答案都是,想。

爱美,是社会发展之后,很多人的一种基本诉求。

方子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拇指的指甲,指甲床的颜色红润,且没有倒刺,看了一会儿,才抬头:“闲哥,吴轩奇大哥的套路是不是特别多啊?”

吴轩奇这个人留给方子业的印象就是一万多个心眼子,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与之少接触为妙。

吴轩奇也是方子业目前接触过的,最不要脸的一个人,自己的老师袁威宏,在他面前,可能都差了颜色。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诱饵。

一种已经相对成熟药物的开发‘成果’就摆在面前,只要方子业点头同意,以后就可以挂上方子业的名字,让方子业拥有原创药物开发的经验和履历。

而以方子业的成就、手术技术,挂靠的名字十分靠前,甚至有可能混一个二作甚至共一作。

这是一块到了嘴边的肥肉,张口咬一下,就能满嘴流油。

“的确很多,但是,至少,我是没有找到任何拒绝的理由的。”

“当然,子业你有你自己的考虑。”

聂明贤接着停止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搓手指的动作,改为捏拳:“子业,不管怎么样,你和吴轩奇之间,肯定是有得杠的。”

“你们两个的年纪相当,以后想要在鄂省内部行走,一山不容二虎!”

“吴轩奇二十到三十岁的十年,比你倒霉得多,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阴差阳错地找了一个非常强劲的助力。身后甚至有一个专做医疗器械的原创公司与他合作,对他进行栽培。”

“同样的,老吴的资质是绝对没问题的。”

“伱要想好这件事。”

“你应该也不想,以后你费尽了心思,自己开发和创造了很多理念,结果都不被人重视,最后带着进棺材板里面吧?”

方子业转头,嘴角一咧一咧:“贤哥,没这么恐怖吧?”

聂明贤却见多识广一般地嘴角比方子业咧得更开:“只要有人开发的技术,比你更加简易,即便效果只有你开发术式和技术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你就是个loser。”

“想要不被隔断,就只能是随波逐流地随大流。”

“现在这个社会很浮躁的,能够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学习技术,一心只想着攀登更高峰的人,绝对越来越少。”

“子业,你是拿医生当作一个职业还是当一个事业啊?”

“子业,就算你把医生当做事业,别人只是把它当一个工作,工作的本质就是为了挣钱养家,而不是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聂明贤说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闭嘴。

把语气放得更加平稳:“我们还是说回毁损伤课题这件事吧,我个人还是认为,合作的意义要大于分离。”

方子业上下打量聂明贤,眼睛眯了起来。

刚刚聂明贤所说的内容,很明显不是方子业的遭遇,也不是邓勇的遭遇,也不是什么段宏的遭遇。

鄂省目前医疗的竞争,还远没有到聂明贤所说的这一步。

医生是一个事业,还是职业,还是工作,这在方子业一贯接受到的教育中,它都是一个道理啊。

但聂明贤之前所处的京都,它不一样。

京都和魔都,可以说是经济最为发达,那里才是真正神仙打架的地方。

你可以看得到,任何专科的前三名医院,一般必有一个出自京都,一个出自魔都。

骨科的名院:积水潭、京都三院、华山医院、魔都六院……

汉市的同济、协和、省人医等,在全国面前,其实都有点不在一线水准。

心血管外科,阜外这两个字可以囊括一切了,它也在京都。

“贤哥,我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想法啊,不代表我们团队的想法。这件事,最终终究还是要由邓老师和刘煌龙教授拍板的,我们都只有建议权。”

“我个人的想法是,如果说分离的意义会更大于合作呢?”方子业反问一句。

其他方面,方子业不敢说。

但仅论基本功的水平,方子业敢说,段宏老师来了也不好使,就算是积水潭的老师来了,那也不好使。

在这样的局面下,方子业不愿意有更多的人束缚住自己的思维和想法。

就这么几个老师带着,给自己充分的发挥空间,那才是最好的。

参与的人数一多,就需要兼顾各个方面的平衡,还需要给这个人面子,给那个人面子,最后会把最初的想法改得面目全非……

能开发药物,自然是好事,很容易就万古流芳!

可方子业也想了,刚聂明贤所问的事业、职业、工作,方子业倒是觉得,是哪一种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自己要开心。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压力,还没有拖家带口,不需要为学生争取什么经费,不需要考虑学生的毕业问题……

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也就是在明年带研究生之前,好好地当一个医生,心无旁骛地当好一个非常纯粹的医生。

以后的想法,以后再说。

聂明贤将整个人往后背一靠,嘴角莞尔起来:“子业,你这口气很大啊,段宏教授这样一座原生的学科带头人给你背书的机会你都不要。”

“艺高人胆大这几个字就很适合你了。”

莞尔本来就是笑,后来多用于女孩子的笑,但现在聂明贤的‘姨母笑’,就很有这种风味儿。

聂明贤不是机器人,聂明贤也不是三无路人,反而,聂明贤一直对自己的人生都有很强的规划。

他是比吴轩奇天资更强的人,也是方子业目前接触过的,天赋最高的。

横向对比,即便是洛听竹都在聂明贤面前略有不足,恐怕真要对比的话,兰天罗这个多学科高智商,才能和聂明贤稍微比一比了。

“贤哥,你不是来当说客的么?”方子业的表情略错愕。

与聂明贤相处的时间不长,方子业都摸不清这个哥们儿到底是什么风格。

以前在恩市的时候,聂明贤就是一个‘苦行挣钱’医,其他的一概,都不在他的眼里,靠本事,花费时间去挣钱,就是他的日常。

而后,方子业也没怎么和聂明贤接触,时隔一年再见,方子业自然措手不及……

“我已经说了啊!”

“我和吴轩奇是好朋友,但是我也听说,邓勇教授和段宏教授也是铁兄弟!”聂明贤如此内涵了一句。

这个铁兄弟的意思就是,邓勇教授一旦翘起了尾巴,就直接不和段宏玩了,至少表面上是这么看的……

老师的抉择和个人选择,方子业是不敢造谣的。

分分钟就转移了话题,腆着笑脸,乘虚而入:“贤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聂明贤的眼珠子快速转动了一圈:“我啊,我就随遇而安啊!”

“哪里要就哪里去。”

“反正跟着刘教授肯定是能吃饭的。”

“以后跟着老师,也是可以吃得上饭的。”

这话听起来,仿佛就是早就有选择和安排。

但是,方子业之前听到了聂明贤的‘心声’,知道聂明贤经历的背后,肯定还有另一版本的故事。

看破而不说破:“贤哥,明天我们组的手术日,有一个骨盆骨折,贤哥我们一起上台呗?”

方子业对聂明贤发出了邀请。

如今的聂明贤,在创伤外科的理论和操作积累方面,还相对比较薄弱。

也能理解嘛,毕竟聂明贤才刚接触创伤外科,这次随着刘煌龙来中南医院,也是临时而为。

聂明贤就算要转科,也需要比较漫长的学习时间。

并且,聂明贤目前是麻醉科的副高,只是执业范围仍然是外科,所以就还是能够从事外科工作。

“好啊!~”

“子业你都没有查房,就知道明天的手术安排啊?”聂明贤问。

“多少有一定的了解。我…”方子业正要说话时,诊室的门被敲响。

“医生,你好,隔壁的医生说,让我来创伤中心诊室……”

方子业赶紧闭嘴,聂明贤也是站起身让座,转头看着一个捂着手腕的青年从外走进,他身上的水泥、石灰浆颇为刺目,应该是装修工人或者是刚从工地来就诊的。

“你好,你哪里不舒服啊?快来坐……”聂明贤懂事地将病人引了进来。

而后就是常规的问诊、查体和阅片的过程。

聂明贤在整个过程中,未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看着方子业做完全程。

……

“可以了,你这个肘关节脱位也不严重,复位后,不用打石膏,早期如果不疼痛的话,就可以开始功能锻炼了。”

“但是两周内仍禁忌肘关节的旋转运动!”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的日常生活中,很难对肘关节进行保护的话,我们也可以打一个石膏!”方子业处理完了脱位后,对青年解释。

青年看了看自己的肘部,再看了看方子业,又看了看肘部:“医生,你刚说要给我复位,是你自己复位啊,我还以为你要喊你老师呢?”

青年看了看聂明贤,又看了看方子业,最后盯向聂明贤!

无他,三十多岁的聂明贤,看起来就比方子业这二十几岁的‘小白脸’更有信服力,也觉得技术更高一些。

聂明贤闻言表情瞬间一囧,伸手解释:“大哥,不不不,你搞错了,他是老师,我是长相老成些,你看我都没胸牌,这是我上级……”

真正计算起来,聂明贤肯定是上级。

但是要论起专业,在创伤外科,聂明贤是完全不敢托大的!

“真的?”青年表情略疑。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真上级假装下级又不是光荣的事情,实事求是。”

“你就说方老师给你复位做得好不好嘛,是不是不痛了嘛?”聂明贤翻了翻右手,让青年自己体会。

青年这才赶紧点头,放下心来:“谢谢方医生,不好意思啊方医生。”

当面质疑方子业的水平不行,就直接要求聂明贤操作,总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青年说完,就感觉接过了方子业递来的打印出来的门急诊病历,离开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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