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露出笑容,张文禾就拉着我的胳膊走向了窗前:“还有呢!”
“开灯。”
他从裤腰带上拽下了对讲机,说这句话之后,没什么人的街头顿时亮起了一连串彩灯!
我看见了闪烁红光的‘喜’字和‘福’字,还看见不断变换颜色的中国结,看着那一串串彩灯由远至近的亮起,将整个十字路口彻底点亮时,扭回了头。
张文禾冲着我说道:“爷,文禾在东掸邦不受林闵贤重用,好不容易碰到了阿德,他还少了气运。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见到了您,我才算明白自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
“我知道,您从勐能走出来的每一步,实际上都是在当下环境里的迫不得已,但是能在这种迫不得已之中选择出‘对’的路,而且不在乎当下得失,这就是很少能有人做到的事。”
“这就说明,您的运势压过了其他人,才能脱颖而出,谁不想站在一个有运势的人身后?”
“进出口口岸,弄药,五军会盟,牵制南北掸邦、果敢,您用一手手精妙布局,卡死了周遭所有人的脖子,眼看着就要完成霸业。”
“爷,我服了。”
张文禾站在这儿轻声说道:“我愿意跟着您,从此一路到底。”
“好。”
我把奶瓶交到同一只手里,拿空出来的手,拍了拍张文禾的肩膀说道:“很好。”
“明天,我给您一份关于东掸邦现有官员的资料,谁是什么脾气、谁是什么秉性、应该拿谁当突破口,我都给您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爷按照我给您的资料,保证让整个东掸邦人人自危。”
他这句话,比老虎贵重多了,可我这个当大哥的,却偏偏不能问。人家在五军会盟上不遗余力,你总不能再逼着人家背叛旧主吧?
这件事,只能在他自己愿意的时候去主动做,恰巧,这个时候,我给他那个瞎眼的爹接过来了。
按照我的心思,这就是曹操接了徐庶的老娘;可这要往光明的地方想,又何尝不是赶在年前让张文禾一家团圆呢?
张文禾是聪明人,他清楚,这时候要揭穿我和我闹,那就只能奔着最不好的结果走,可要是圆了我的面子,那就是君臣尽欢。
所以张文禾一反常态申请了一百万,用自己的人脉买了一只孟加拉虎承认我的霸业,主动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服了。
这就是势!
一旦一个人晋升到了能看明白势的程度,那他眼里就没有了事在人为,而是势在人为。
可一个人怎么才能看清势?
如何营造势,去制造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局面?
在一个单位也好、一个家庭也好,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非常重要,有人能想明白么?
一个家庭、一个企业明天该往哪儿发展,又有几个人能看清楚呢?
这就是段位。
“爷。”
“哎。”
“给小家伙取个名儿吧。”
我此时才又低下了头,看向了怀里这只睡衣正酣的小老虎,顺着脑袋上的毛摸了下去,小玩意儿在我怀疑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四个爪子朝上将肚皮亮了出来。
我看着它的样子,思考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等有机会了,再去弄一只,要一公一母。”
我没回答张文禾的问题,很稀罕的撸着这只金渐层的肚皮,说道:“我怕它孤独。”(本章完)